“你想要所有的人都離開嗎?是不是不管誰要離開你都不會挽留,就像二師叔離開,你也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卻只能生病折磨自己!”
堙“天兒……”夕蘭猛地轉到晏陽天身前,緊咬著下唇在看見他坦然的直視,她又膽怯的低下了頭。
晏陽天淡然一笑,“你天生麗質聰慧過人多情如斯,怎麼會看不透我的心?官青說的對,‘你對嶽炎的十分好,給我三分已足矣’!”
“我……”夕蘭被逼問的心亂如麻,一時躊躇不安的瞥向別處,遠處飛過一群鴿子,撲朔著翅膀毫無遲疑的向北飛去,她不禁一陣懊惱,為什麼自己可以平靜的面對夏景顏的挑釁,心安的面對李瀚宇的寵溺,大方的面對小九的服侍,甚至在面對晏陽天時可以冷然的分出伯仲,但一涉及到嶽炎就會分不清方向,明明看出猶美耍的露骨奸計,只要嶽炎那若有似無的眼神輕輕一掃,她就立馬宣告投降,丟盔卸甲失了戰鬥力,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只因為虧欠?她開始迷茫,忘記回答晏陽天的話,思緒飄的越來越遠。
“是不是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蘭子,你非要失去才能看清我們的好嗎?”晏陽天說這話時語氣依舊是淡淡的,甚至連聲音都那樣平和。
“啊?哦,呀!”相比晏陽天的平靜,夕蘭卻是接二連三的抑揚頓挫。
晏陽天順著夕蘭的目光看去,也驚詫的揚了揚眉,暖袖的天際飛來一隻鷹般大小的怪鳥,嘎嘎亂叫著在小院的上空徘徊不去,鷹般的頭頸,雙翅卻如大鵬般磅礴,每每低旋利爪賁張,蒼容的影子罩在夕蘭的臉頰上,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帶到高空。
“這鳥……有點眼熟!”夕蘭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忽的靈光一現,腦中浮現出在麗雪寨救走官青的巨鳥,這個……明明就是小號的巨鳥嘛!
不待她告訴晏陽天,她的手被晏陽天猛地攥住拉進懷裡,就聽那鳥‘嘎嘎……’的亂叫著,只比烏鴉的聲音好聽不到哪去。
顯然晏陽天也想起這鳥的來歷了,他警惕的四下看著,忽見院中僅有的兩棵龍鬚柳掩飾的房頂坐著一人,青衫白褲,胸口微敞,廣袖隨風飄動,腰間束了一條流雲絲帶,細碎的劉海蕩在額角眉宇間,丹霞下,宛若駕雲仙子。
“官青?!”雖猜出這鳥可能是官青的寶貝,可那句後會無期夕蘭可記得清清楚楚,沒想到不過一個多月,他們……又見面了!
晏陽天攬著夕蘭的腰身,面上帶笑道:“蘭子,你叫錯名字了,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千手童子—官韋。”
夕蘭‘啊?’了一聲,望向官韋,似乎想要從他嘴裡得到證實,官韋痞痞一笑,很負責的說道:“琳兒還是叫我官官吧,這麼長時間不見,琳兒一定想我了,相思成苦,我怎麼捨得要琳兒受苦,這不千里迢迢的到這來看你了嗎!琳兒,你一定很感動吧!”
“感動你個屁!”夕蘭悄聲嘀咕了一句,身子往晏陽天身上又靠了靠,她不是白痴好不好,官韋從一開始就衝著藏寶圖糾纏的沒完沒了,這可倒好,竟然追到麗南來了。
晏陽天眼眸眯成了一條線,雖看著官韋,卻在留心暗處隱藏的人,此人內力深厚,決不可小覷。他得到師傅的傳書,與官韋同來麗南的還有玄冥教左護法,難道今天都到齊了?
官韋嘴角勾笑,邪魅如妖,敷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一翹,眨眼間玉珠如暴雨般狂掃射出,晏陽天沒想到他真會對夕蘭下狠手,一時也顧不上暗處的高手,攬著夕蘭躲進馬棚,將夕蘭安置在青石砌起的馬槽後,皺眉望了眼客棧的二層視窗,只見那人手中換下酒杯持著扇子輕搖,晏陽天終於展眉一笑,回頭對夕蘭道:“有危險一定要大聲叫,聽見了嗎?”
“哦哦!”她當然要叫,她身邊有這麼多暗衛,遇到危險裝啞巴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