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公雞還沒打鳴呢,車子就到了。兩人手忙腳亂地趕緊把行李裝好。白氏牽著兒子金哥走出來,眼睛紅紅的,拜別劉洪義,眼淚忍不住撲簌簌地往下掉。她帶著兒子上了車。劉洪義這時一臉凝重地說道:“仲禹老弟,我還有句話要跟你說。” 說著,他指了指黑驢,“這頭驢是我養了多年的,可它是個孤蹄,我聽說這會妨礙主人。老弟你要是覺著不方便,就把它賣了,換一頭順溜的好驢騎去京城。”
範仲禹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地說道:“劉兄,承蒙您的賞賜,我怎敢推辭。但這驢我是絕對不會賣的。人生的窮富得失、順境逆境、機遇命運,那都是上天註定的,哪能因為一頭牲畜就改變呢?我從來沒聽說過牲畜能妨礙人的,劉兄您別胡思亂想。”
劉洪義聽了,高興得直拍大腿,說道:“老弟真是個心胸豁達之人!有這樣的心境,啥困難都難不倒你!” 範仲禹拉著黑驢,和劉洪義緊緊握著對方的手,兩人的眼眶都紅通通的,誰也捨不得鬆開,彷彿這一鬆手就是生死離別。範仲禹哽咽著,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劉洪義咬咬牙,硬下心腸說道:“老弟,時候不早了,快騎上驢出發吧。恕我不遠送了。” 說完,一扭頭,轉身進了柴門。範仲禹望著劉洪義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只好強忍著悲傷,踏上了赴京的路途。這邊劉洪義把門戶鎖好,專心照看著房屋,暫且不提。
單說範仲禹這一路上,曉行夜宿,飢餐渴飲,倒也平安無事,順利地到了京城。找好了住所,安頓好了家小,範仲禹心裡就像長了草,一門心思要去萬全山尋找岳母。倒是白氏攔住了他,耐心勸道:“相公,您別這麼著急。咱們本來就是為了科舉考試來的,這可是頭等大事。不如等考完試,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了再去也不遲。一來,咱們和母親分別數年,到了那兒肯定有不少親戚朋友要走動應酬,又得費神分心。眼下您先養好精神,專心準備考試,爭取考個好成績。二來,都分別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範仲禹聽了白氏的話,仔細一琢磨,覺得確實在理,只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先準備科舉考試,投遞文章和試卷。
:()神探包公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