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包公和眾人交談的時候,忽然外班的人神色匆匆地跑進來稟報:“大人,劉氏已經傳到了。” 包公聽聞,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目光中透著威嚴,果斷地吩咐眾人做好審案的準備。接著,他轉頭對李才說道:“李才,你在這兒陪著公孫先生稍候片刻,我帶包興去升堂審案。” 說完,便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帶著包興風風火火地往公堂走去。
包公在公堂座位上穩穩坐定,那氣勢猶如泰山壓頂,讓人不敢直視。他聲如洪鐘,威嚴地喊道:“把劉氏帶上來!” 應役的人也扯著嗓子,用盡全力跟著喊道:“帶劉氏!帶劉氏!”
只見從外角門走進來一個婦人,這婦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她生得倒是有幾分姿色,柳眉杏眼,櫻桃小口,只是那眉梢眼角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精明和狡黠。臉上絲毫不見害怕的神色,嘴裡還不停地小聲嘟囔著:“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好端端的人沒了,還非得翻屍倒骨的,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麼孽。如今又把我傳到這公堂上來,難不成還能變出什麼花招來?” 她一邊念念叨叨,一邊扭動著腰肢,像一陣風似的走上堂來,眼神遊離,連頭都不抬,就嫋嫋婷婷地朝著包公跪下了,那姿態熟練得就像是個久經沙場的打官司老手。
包公目光如炬,像兩道犀利的閃電直直地射向她,緊緊盯著問道:“你就是張劉氏?”
那婦人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應聲道:“回大人,小婦人正是劉氏,嫁給貨郎張有道為妻。”
包公接著問道:“你丈夫究竟是怎麼病死的?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劉氏輕嘆了一口氣,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說道:“大人吶,那天晚上我丈夫回家吃了晚飯,一更過後就睡下了。到了二更多的時候,他突然捂著胸口喊著心裡疼得厲害,就跟被重錘猛擊了一樣。小婦人當時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趕緊爬起來。他疼得在床上翻滾,一個勁兒地嚷著疼,那模樣簡直要把小婦人的魂都給嚇飛了。小婦人手忙腳亂地想給他找藥,可還沒等找到,誰知道沒一會兒的功夫,人就沒氣了。小婦人感覺天都塌了,這命可真是苦啊!” 說完,假模假式地抹起了眼淚,那哭聲聽起來倒是悽慘。
包公猛地一拍驚堂木,“啪” 的一聲巨響,如同晴天霹靂,大聲喝道:“哼!休要在本府面前裝模作樣,你丈夫到底是怎麼死的?從實招來,若有半句假話,定不輕饒!”
站堂的人也跟著齊聲喝道:“快說!”
劉氏身子一顫,趕緊向前跪爬了半步,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老爺啊,我丈夫真的是害心疼病死的,小婦人哪敢在您面前撒謊呀!這心疼病發作起來,就跟那狂風驟雨一般,根本沒法抵擋,說沒就沒了呀!”
包公怒目圓睜,再次喝道:“既然是害病死的,那你為何不給他哥哥張致仁送信?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現在張致仁就在本府堂前把你給告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是膽敢隱瞞,休怪本府大刑伺候,讓你嚐嚐這皮肉之苦!”
劉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心思飛轉,說道:“大人,不給張致仁送信,一來是小婦人忙得腳不沾地,家裡上上下下一堆事兒,也沒個能跑腿的人;二來呢,小婦人也確實不敢給他送信。”
包公眉頭緊皺,像兩條擰在一起的麻花,問道:“這是為何?莫要跟本府耍花樣!”
劉氏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大人,是這麼回事。小婦人的丈夫在世的時候,那張致仁經常趁家裡沒人的時候到小婦人家來,每次都言語輕佻,不懷好意,那眼神就跟餓狼看到了肥肉似的。小婦人一直恪守婦道,從來不理會他。就上次,他又跑到小婦人家,小婦人告訴他兄弟死了,他不但不哭,還滿嘴胡言亂語,什麼‘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