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了有婦之夫嗎。恕在下駑鈍,可不知道傅侯他還和其他什麼人有婚約哪!”
燕王在一旁瞎點頭,很醇厚地應道:“是啊,陳尚宮,您老這次真的是有點兒性急。前半夜傅侯過來的時候,剛跟大家提了他和趙家小姐已有婚約……”
陳尚宮瞪了燕王一眼。燕王小時候就是這陳尚宮教養大的,積威猶在,頓時闔上嘴巴。陳尚宮換了口氣,漸漸按捺下怒火,終於恢復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他肅然說道:“現今可是太皇太后他老人家的國喪期,談婚論傢彷彿乃是死罪。”
趙瑟心道你嚇唬誰呀?她還沒想出怎麼反駁,原本站在一旁抱胸看熱鬧的韓國夫人卻冷笑著搭腔道:“不能談婚論嫁又不是不許男歡女愛,人家又不是今天的婚禮,你知道人傢什麼時候訂的婚哪?”說完,竟是一揮袍袖,當先出了房門。眾人也都跟著散場。陳尚宮嘆了口氣,將他那已然抽縮成三角眼的丹鳳眼掃過趙瑟,在燕王的殷切陪同下走了。趙瑟感受到一股讓她恐懼的寒意,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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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又開啟。五音和幾個侍奴以托盤捧著趙瑟和傅鐵衣的衣飾進來,請他們起身。後邊七八個宦者捧著一應洗漱之物,大約是盧文瑤的好意。傅鐵衣隨便拉了件外袍披上,取了裡衣要給趙瑟套。五音搶過來道:“侯爺你還沒和小姐成婚呢,還是小人來服侍小姐吧。”傅鐵衣點點頭,遞了裡衣給五音。
趙瑟皺眉問道:“不妨事吧?我是說李六塵的事……那位陳尚宮,我總覺得心驚膽戰。”
“不相干,你和李六塵不是昨天傍晚從西山回來就分手了嗎?”傅鐵衣一邊扣腰帶一邊說。頓了一下,他或許也有有點不好意思,回頭衝趙瑟道:“只是讓他這樣一鬧,你可不能再不取我了。不然,我可就真的傢不出去了。”
趙瑟上下打量著傅鐵衣,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問道:“這不是你故意搞出來的吧?”
傅鐵衣苦笑:“便是我樂意,陳尚宮他也不能樂意啊!”
趙瑟沉默了,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她並不比一般的人要愚蠢多少,自己和傅鐵衣的這一場金風玉露到底傾注了多少人的心血呢?或許也不是傅鐵衣一個人可以掌握得了的。反正事已至此,問與不問還有什麼區別?
傅鐵衣在趙瑟的頭髮上親了親,說道:“我先出去。”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趙瑟忽然感覺到義憤填膺。她覺得自己就這麼掙扎都沒掙扎便舉旗投降未免太也便宜傅鐵衣了。她越想越是生氣,握著雙拳死命地捶著床板嬌嗔,就差蹬腳了。
她最後拿出的最有力道的威脅是這樣的——傅鐵衣,你可別後悔!
“我不會悔!”傅鐵衣回身以為回應,笑容像盛夏的陽光。他回到趙瑟的身邊,揉著她的頭髮說:“好了,不要再耍小女孩兒脾氣了,你已經長大了……”
傅鐵衣離去了,趙瑟陷入自己的胡思亂想,五音服侍她穿衣梳妝。趙瑟並沒有趁機為難五音。正如傅鐵衣所說,她已經不能再做小女孩了,為難牽線的傀儡這種無聊的事,大約也不好再做。之後,她鄭重其事地在燕王府的花廳接受了陳尚宮的詢問。
和秀侯李六塵在一起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分別的?分別之後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些什麼?之後有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情。
就是這些問題。陳尚宮問的按部就班,一本正經。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趙瑟卻總覺得他有點兒心不在焉。有的時候,趙瑟甚至覺得是她在提醒陳尚宮,而不是陳尚宮在問她。於是趙瑟堅定地認為這是一個陰謀,說話的時候便更加小心。這沒什麼可難的,只要把那個地道和地道中發生過的一切完全從腦子中抹去就足以應付。趙瑟或許在記住什麼上不在行,但在忘記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