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抄起旁邊的花瓶砸在混天龍的脖子上。混天龍應聲暈倒,被眾人七手八腳地塞進被子。陸子周又留下迷糊在裡面守著。
眾人剛一出門,迎接他們的就是狄婆婆嘶啞難聽的聲音。這位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來了,坐在東廂的臺階上自言自語道:“圍了府,封上地道,再把朱升逮起來,這是不留餘地,勢在必得。源陽趙氏的名頭,不知道攔得攔不住有十成把握的陳承虎……有趣!有趣!”
不用狄婆婆說,其實,這時候,趙瑟也後悔得要命,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自己:你說人家都把賬本還了,你還不躲遠點,充什麼大頭蒜呢!這會兒騎虎難下了吧?她這一後悔,心裡便是一慌,心一慌,腳也跟著有點發軟,於是乾脆就靠在了陸子周身上。
陸子周見趙瑟如此一副沒底氣的模樣,安慰道:“別怕,你只管把最蠻橫的樣子拿出來,只當房裡什麼人都沒有,府兵有意冒犯便是了。”
趙瑟心虛的問:“他們不會有詔令吧?那還怎麼擋”
陸子周心道:這時候還想這些有什麼用!嘴上卻說:“不會的,楚州都尉要有詔令,何必與朱升糾纏,直接衝進來搜就是了……就算他萬一當真有詔令,我們阻攔不住,非搜不可……”
陸子周沒有繼續說下去,若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便只能看那個楚州都尉將軍陳承虎是不是願意自己一個人進房去搜了。只要他同意不帶手下,只自己親自去搜趙瑟的臥房,此事便大有轉圜的餘地。
這一點趙瑟心裡也是應該清楚的。
“吾乃趙氏之女,即令身在客中,臥房內室之地亦不欲粗魯低賤之男子肆意玷汙,固請陳將軍獨自進房檢視,以全趙瑟之清譽。”
這種說法完全合理,每一個大鄭的貴介女子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提出類似的要求,而搜查者似乎也沒有什麼立場加以拒絕。如此,搜查者與被搜查者之間便有了足夠的時間與空間來講講條件。以趙瑟的家世背景,對於都尉將軍這樣一個從四品下的武官而言,還是很有些講條件的資格吧!
即便是趙瑟現在還沒想清楚這一點,當楚州都尉將軍陳承虎率領府軍相當客氣地衝進她們暫居的小院,為應不應該搜查趙氏小姐的臥房與她相持不下的時候,趙瑟也就豁然開朗了。
事實上,陳承虎和他所率的府軍進了院,趙瑟倒不緊張了,什麼心慌腿軟之類的感覺統統消失。面對環繞的府軍和雖然恭謹有禮卻態度強硬的都尉將軍,趙瑟表現得強悍無比,充分且超常發揮了一代士族貴女的無賴本色,其揮灑自如的風範直令人歎服不已。當然,這並不排除是因為陳承虎手上並沒有詔令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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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要求趙瑟做得更好了,只能說這位陳將軍太依法太講理太鍥而不捨太不畏權貴外加太死心眼——要說這樣的人,至少是官宦,在現下的大鄭還真是稀少呢!怪不得頭髮鬍子都花白了還只能做個不上不下的地方官兒。總之,相持不下的最終結局便果然是由趙瑟和陸子周陪陳承虎一個人進臥房去搜。
既然陳承虎進了房,當然不可能搜不到帷帳低垂的臥榻。他在屋中略轉了幾圈,查查箱櫃,敲敲牆壁,動動花瓶,又拿著屋中的擺件把玩了片刻,最後將手搭上了厚重的帷帳。剛待撩開檢視,卻被另一隻修長的手阻止了。
陸子周輕輕抓住陳承虎的手腕,微笑道:“小姐的侍兒還在裡面,將軍若是一定要看,總得先容人家穿上衣服……這般□相呈,恐怕不合適吧?”
迷糊在帳子裡相當配合地叫了一聲:“小姐,您把我衣服藏哪了?”
陳承虎臉色一沉,甩開陸子周的手說:“本將與匪寇打交道太多,一遇有人來抓總忍不住先要折斷了對方的手臂再說。公子若再這樣伸手過來,陳某可不一定能忍住。”
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