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數。那些曇花一現的輝煌,包括我們張氏,包括傅鐵衣,甚至於葉十一的未來,每一個都印證了或者必將印證這條鐵律。所以,我們不僅是不能輸,我們連死都不敢……”
“聽起來像墓誌銘。”趙瑟想了想,如是評價道。
“等我死了,你可以把它刻在我的墓碑上,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活著的話。”張襄手掌一合,轉了語氣說道,“在此之前,我們先說一點兒還活著時候的事吧——前線能堅持到的最後時刻是羅文忠水軍從武昌衝下來的時候,預計在十天後。很遺憾,這點時間既不夠將下游的兵力撤回金陵,也不夠我們捲鋪蓋捲逃跑的。所以,必須想辦法延阻羅文忠水軍衝下來的時刻……爭取一下巴蜀的配合怎麼樣?元元應該是樂於給葉十一搗點兒蛋的。”
“晚了!”趙瑟笑了一下,將一份密報拋了過來,說道,“就在昨天,元元正式接受了蜀王的封號。當然,聖旨是葉十一以新登基皇帝的名義頒佈的,叫什麼來著……”趙瑟努力回憶著新科天子的姓名,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
張襄吃了一驚,狐疑道:“這裡面不會有什麼陰謀吧?元元那種女人,我瞭解雖然不多,但也完全想不到她就會這樣屈服。不過,也許“識時務者為俊傑”正是草寇的人生追求也說不定,改換門庭的事他們最擅長……”
“也許有,也許沒有,誰知道呢?反正可以確定她是不可能援手了。”趙瑟道:“其實,我挺理解元元這個決定。她和葉十一畢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仇怨,不過是群雄逐鹿,各憑本事罷了。說起來,葉十一說不定要感謝元元才是,若非當年中原之戰元元的培養,葉十一未必會有今日啊……”
培養了葉十一的人應該是你吧?張襄心裡想,然而體貼地沒有說出口。
“而且……“趙瑟繼續說道,語氣裡帶了些晦暗的苦澀,”她懷孕了,快要七個月馬上就要生產。做母親的為自己的孩子做出點兒犧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是嗎?”
張襄“唔”了一聲表示理解。事實上,趙瑟的心情張襄是不可能理解的。他想到的只是:“七個月的身孕那是不能上戰場了。”再有就是,他透過元元的身孕聯想到了趙瑟懷孕的事實。趙瑟的孩子也將近五個月了吧?張襄的視線向下掃過,發現趙瑟高腰襦裙之下,小腹微微隆起。於是便道:“你是不是也該找一個物件結婚了?”
“你要毛遂自薦麼?”趙瑟反問道。
“我有妻子了。”張襄目光中閃過一抹哀慟,復有一振道:“我要帶著對她的忠誠進墳墓。”
趙瑟怔住了,半響才說道:“你不會進墳墓的……其實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叫其他什麼人做父親的。”
我會與金陵一起灰飛煙滅,的確不可能有什麼墳墓了。張襄不無自嘲的想。趙瑟後半句話,更是隻聽起來就像是浸透了血淚的過往人生。張襄本能地不願細想,於是把注意力拉回到即將來臨的危局上。“既然巴蜀聯合無望,那就只有調動水軍阻擊一途了。”他說。
趙瑟有一些遲疑,說道:“王餘的水軍現在在湖州,一旦金陵有變,隨時都能揚帆出海。可如果前往阻擊羅文忠,能不能攔得住姑且不說……現在已經九月下旬了,很快秋汛結束,長江水位下沉。現在動用水軍,就算能阻住了羅文忠順流而下,王餘也要在被困到湖口,只等靜等明年春汛才得脫身。”
“跑你就暫時不要想了。”張襄喝道:”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不能立即調集到足夠的兵力阻擊北軍的攻勢,就算你想跑也跑不掉。整個江南再也沒有一座能喝金陵防禦力相媲美的城池了。目前看,唯有依託金陵防守才能阻止住北軍的進攻,贏得足夠的時間。金陵,絕對不能放棄。所以,沒有其他選擇了。”
“十月到三月……”趙瑟沉吟道,“你能保證守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