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喝道。
刀疤眼看了看他,略顯得有些遲疑。
“你敢抗命?”趙不凡瞬間眯起了眼睛。
“不敢!”刀疤慌張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從懷裡拿出一張染血的絹布,急急走到趙不凡的馬前。
趙不凡面容冷酷,輕輕接過這封血書,只覺得有千斤般沉重,儘管還沒看,但他已經猜到大致的內容。
他深吸口氣,徐徐展開了血書!
果不其然……
面全是襄州宜城縣令痛訴王慶反叛,百姓屍橫遍野,周邊府州官員遭受童蹇脅迫而隱瞞不報的事!
那用鮮血書寫的一字一句,震顫人心!
看著看著……
宜城縣令滿門被屠戮的慘象似乎在眼前,兩個兒子帶著他的血書亡命奔逃,卻被眼前這群鬼眾殘忍追殺。
趙不凡的眼眶紅了,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字一頓。
“一個都不留!”
早忍無可忍的折月芝從馬縱身躍起,玄冰掌冷若寒霜,帶著她滿腔的憤慨,含淚出手。
楊沂、張憲、尚昆陽沉聲悶吼,爭先搶攻,只恨不能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短短時間,十幾個鬼卒殺手幾乎都沒能反應過來,迅速斃命。
趙不凡小心翼翼地把血書收好,帶著眾人仔細搜找一番,又找到了鬼卒的刺殺名冊,當下把兩件佐證都用粗布包起來,放進包袱裡遞給張憲。
“張憲,你好好拿著這個包袱,現在回京找我妻子朱璉,讓她務必直接交到梁師成手,轉呈聖!”
“一定送到!”張憲面『露』堅定。
趙不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叮囑道:“記住,這邊的事都要按實說給梁師成聽,除去他之外,別的任何人都不行,眼下朝只有他會毫無顧忌地報給聖,別的人都難說!”
張憲點點頭:“大人放心,屬下明白!”
“雖說沒人知道你身懷重要罪證,但你此行也要萬分小心,時刻記得你懷裡放的是百萬人的深仇大恨,是忠良的血和淚,千萬不要出事!”
張憲沒有再多說,重重拱手,緊閉著嘴唇翻身馬。
“大人保重!”
“保重!”
…………
隨著張憲騎乘快馬飛馳而去,趙不凡也再度啟程趕往歙州婺源縣。
張憲送走的罪證會使朝廷迅速重視這邊的事,各種應對措施會很快下達,童蹇等人自然逃不脫罪責,甚至童貫也會遭到懷疑和牽連,但以童貫的狡詐,必定早有應對的辦法,眼下只有死死咬住鬼卒這條線,才能真正把童貫置於死地。
在離開萬盛山莊之後,趙不凡快馬東行,沿途利用開封府的差役令牌在驛站換馬,除去必要的休息,幾乎沒有停下來,很快趕至江南歙州。考慮到萬盛山莊是搬遷過來,直接過去打聽會打草驚蛇,所以趙不凡也沒有直接去清化鎮,而是先到婺源縣城把馬匹寄放到驛館。
江南地廣民富,婺源縣又是江南的大縣,這縣城自然也是很繁榮,由於與西邊的景德鎮地界相鄰,所以這裡的瓷器生意也是非常興旺,隨處都可看到販賣瓷器的店鋪。
折月芝也是第一次來江南,趕來的路沒工夫停留,無暇欣賞風光,眼下進了城,自然是被江南的風土人情給『迷』住了,左邊逛逛,右邊看看,片刻都沒能停住腳步。
“不凡弟弟,你快來看,這裡的青白瓷瓶好便宜啊!這樣品質的青白瓷在我們北方少說也要幾貫錢!”
趙不凡漫步走到她身旁,接過青白瓷瓶看了看,笑著道:“這瓷器送到北方路途遙遠,算車馬費用,算風險成本,人家還要賺錢生活,肯定不便宜!”
正應付著其他客人的攤鋪小販聽到這話,頓時笑著轉過身來,略微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