詆譭的。”
顧妤馨問那話卻是想知道關元鶴會不會允許她們對自己如此不公,只是心中羞澀繞了個彎子,想從他的話中推敲出一兩分他的心思來。
這些本是女子間小雞肚腸的紛爭算計,她本也沒想著關元鶴會多做回答,沒想到竟有如此意外之喜。見關元鶴瞧著自己說的認真,顧妤馨不由面頰唰的一紅,只覺這便是他的承諾。登時便掩不住唇角笑意,睫羽輕閃著低了頭。
而顧妤馨所言,慧安何嘗會不知,她很清楚這個流言已經傳出,便是她再有理,只因了世道對女子的不公,只因了世人以良善賢德溫婉來規範女子的言行舉止,任何反叛任何有違此點的,不管出於何種因由都不會被世人包容,故而便是她再辯白,也會有一狠刺紮在了別人心中,在他日應景時,不斷冒出來。
既然已經如此,就得想個法子,杜絕流言再傳,別人的心她管不了,但起碼要讓她們有個忌憚,堵住她們的嘴,叫她們因這忌憚來日也不敢輕易拿這事辱她。
慧安一面想著一面往前走,正出神卻忽而聽到後面一聲暴喝:“沈慧安!你給爺站住!”
慧安想的出神,直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頭,馬鳴遠就帶著他那幾個狐朋狗友風風火火地到了近前,怒道:“沈慧安,你耍爺呢?”
慧安一愣,滿臉茫然。馬鳴遠見此更加火冒三丈,指著她的鼻子暴走道:“前些日是哪個哄爺說年終考評後要和爺比馬術,規矩都由爺定,輸了就任憑處置的?”
慧安聞言,這才想起此事,她沒想到馬鳴遠竟還記得這事。不由無奈點頭,道:“我們改日再比如何?今日勞累了一天,相信馬公子也累了吧?”
“爺不累!”馬鳴遠見慧安推脫,登時一蹦三跳。
“馬公子不累,我卻是累了的。馬公子就算是贏也贏的不光彩不是?”
“爺管你累不累,少愣嗦。爺在雍律廣場上已經擺開了架勢,現在你就跟我走。今兒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慧安見此,不由嘆氣。只能隨著馬鳴遠往雍律廣場走,這會子國子監的學子多已散去,路上偶有學子經過都不由好奇地看上兩眼。
重新回到雍律廣場時,方才還喧囂不斷的廣場已然空空如也。只廣場東面立著幾位公子哥,個個衣衫鮮亮,另有一名穿月白棉布小襖,藍花下裳的姑娘被那幾人圍在中間,竟是被慧安賜名青月的沙雲娘。而幾人面前的地面上赫然倒插短刃,間隔分成幾級,猶如房椽。短刃在落日的餘暉下發著寒光,老遠便見亮光閃動,寒氣逼人。
慧安不由一驚,扭頭仔細地瞧了瞧馬鳴遠,這才發現他的右臉頰到膊頸下面竟有一條長長的抓痕。慧安料想大概是沙雲娘乾的,登時有些頭疼起來。
馬鳴遠見慧安瞧來,冷聲道:“瞧什麼瞧!快走。”
到了近前,馬鳴遠便指著那插滿利刃的地面道:“爺今兒要和你比過這透劍門戲。要是爺贏了,你便將沙雲孃的賣身契拿予爺,如何?”
所謂的透劍門戲,就是要人騎馬奔入劍陣,從劍尖叢中飛速越過。因劍陣寒刃密佈,錯落交雜,需要騎馬的人一有膽量,再來更要有極好的駕馭能力。這樣才能使馬匹在劍門中輾轉騰挪,避開劍鋒。因難度極高,危險很大,故而號稱是天下第一雜戲。但也因為刺激,透劍門戲很受男人們喜歡,在軍中更是兵士們尋常會玩的娛樂。但這麼危險的遊戲,公子哥們自是不會親身涉險的,一般都是由手下奴才比試,他們在一旁觀賞設局贏彩頭罷了。
慧安瞧著那地上插的劍倒是未曾開刃的,但只如此,若從馬上跌落也是不死必傷的。慧安萬沒想到馬鳴遠竟要和自己比試這個,登時便看向沙雲娘,見她滿臉淚痕,衣衫也有些不整。哭紅的眼晴中寫的滿是歉意,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