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遠卻不容慧安分說,一個揮手那一直牽著馬匹的小廝便將馬兒帶到了慧安面前。
“是爺先來,還是你先?”馬鳴遠瞪著慧安道。
他見慧安猶豫,不由一把扯過沙雲娘。用手囂張地摸了摸她的臉,一臉痞樣,嘿嘿笑道:“若你不想比,將這jian人賣給爺也成,多少銀子爺都出的。從此後這事咱們一筆勾銷,如何?”
慧安當初救下那沙雲娘時萬沒想到馬鳴遠竟這般難纏,如今事趕事走到了這一步,卻是再也不能甩手不管。怎麼說沙雲娘現在都是她鳳陽侯府的人,豈容馬鳴遠如此欺辱?
“你先。”
“這可是你要比的,一會子出了什麼差池,休要算到爺頭上。”
見慧安開了口,馬鳴遠倒也爽快,丟下一句便翻身上了馬。
比試的馬顯然是馬鳴遠特意尋來的,體型非常矮小,眼神卻是炯亮,倒是極適合過這透劍門戲。
要說這馬鳴遠雖是不學無術,但許是擅長縱馬過街,馬術卻非常了得。慧安見他大吼一聲便策馬衝入了劍陣,本還擔心這人要是有個好歹,自己怕沒法對馬府交代。沒想到馬鳴遠竟在陣中駕著馬騰挪轉移,雖幾次驚險卻還是平安地過了劍陣,瞧他那樣子只怕以前也曾玩過。
慧安卻是從未闖過這透劍門的,但她對自己的騎術卻向來有信心,自認應該會比馬鳴遠過的輕鬆一些。便就翻身上了馬,在那幾個公子哥的哄叫聲中策馬往後跑了十多米,這才勒馬。接著她掉轉馬頭,仔細瞅了瞅那地上根狠豎立的寒刃,目光一凝,一抖馬鞭便衝了過去。
這透劍門戲馬匹雖都是特意訓練過的,不會畏懼寒光而不前,但若是闖陣之人心存畏懼,不能一蹴而就,致使馬兒一直停駐在寒刃之中,那馬兒也會驚慌,卻是更容易出事的。
故而慧安一鼓作氣衝入陣中,她只專注四周劍鋒,忽而扯韁,忽而提拉。那馬本就矮小輕便,在她高超的馬術下,一人一馬似融為了一體。在劍陣中忽起忽落,比之方才馬鳴遠倒是多了一份從容優雅,寒光閃爍,反射在慧安面上,更叫人覺著有種冷豔的美態。
但顯然這種美馬鳴遠是沒法欣賞的,他見慧安從容地便到了終段,登時便氣的面色鐵青一片,只覺這對主僕餒是可惡。一個處處與他作對,事事落他臉面,一個身為賤民,居然也敢瞧不起他,竟還敢對他動手!如此想著,一股怒火衝頭,從袖中摸出一塊碎銀便發狠地砸向慧安身下馬臀。
過這透劍門陣,馬兒本就會存畏懼,精神尤為集中,容不得半點驚擾。那銀子砸在馬身上,小馬立刻便受了驚嚇,一步踏錯便踩在了寒刃之上,嘶鳴一聲開始亂踢亂躥起來。
067拒絕文思存
慧安一驚,見身下馬兒的馬腿四蹄已然刺破流血,馬兒愈發驚狂,心知再這般必會被甩下馬背,不由當機立斷,從頭上拔下一根金釵便彎腰貼在了馬背上,高高揚起手狠狠地將那金釵插入了馬的脖下。接著她便閉上了眼睛,鬆開了韁繩。那小馬脖頸被刺,疼得猛甩脖頸,慧安便就勢被甩飛了出去。
“小姐!”
“沈妹妹!”
伴著兩聲驚呼,慧安砰的一聲滾落在地,幸而方才她已衝至劍陣終段,落地之處已避開了寒刃,她在地上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 到底那馬雖是驚了,但勁道卻不如飛衝時的驚馬勁頭大,她雖被摔得渾身生疼,但卻也未曾受傷。
落地之時猶自聽到遠處響起的一聲驚呼,慧安恍惚認出那是文思存的聲音,她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能爬起來,文思存就已奔至近前。
他單膝跪在地上便將慧安扶住坐起身來,慧安午膳為了湊時間練琴,只用了一點流食,下晌又經一番折騰,如今一驚一嚇一甩間便有些支撐不住,只感眼前陣陣發黑。也不再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