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趣的不在繼續埋怨,而是看了一眼竇太后的臉色,微微一嘆氣倒是也看起來楚楚可憐,竇太后搖了搖頭道:“就算人家慄姬不要你家阿嬌,你又怎麼看上了彘兒?你不是總說王美人太逆來順受,沒交情的麼?”
館陶聽著竇太后故意在“沒交情”上加重了的語氣,眼神閃了閃,隨後輕輕一笑:“這有沒有交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共同的敵人!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於是館陶眼睛微微一轉道:“當然是彘兒這孩子看著好,還說將來要造一座金屋,藏起我家阿嬌,一個女人一輩子不就是想要一個疼自己的丈夫麼?彘兒如此這般對阿嬌,這嫁過去,我也放心不是?”
“建金屋?”景帝和竇太后倒是被提起了興趣,景帝笑著開口問:“這彘兒真這麼說了?”
“當時在場人可不少呢,彘兒的那個小伴讀,可是就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大人的話陛下若不信,去問問孩子麼,幾歲的娃娃可不會說謊。”館陶笑著剛說完就聽到外面的小黃門通報說是王美人來了,館陶笑的更開懷了:“您瞧瞧,這說來就來了,還不快請進來。”
“諾。”小黃門恭敬的退了下去,不一會兒王美人拉著劉彘,一臉溫婉恭順的走到了大殿中央,盈盈一禮,景帝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起來吧,純粹跟來看熱鬧的韓嫣找了個不怎麼受重視的角落站定。
“彘兒,朕聽你姑姑說你將來要造座金屋藏起你阿嬌姐姐?”景帝伸手招過劉彘,將人拉到眼前問:“是真的麼?”
“回父皇……是真的。”劉彘認真的點了點頭,倒是引得景帝哈哈大笑,一旁的竇太后伸手將劉彘攬在了懷裡,又拉過了正害羞的坐在館陶身邊的阿嬌笑著說:“哀家倒是看著兩個孩子不錯,你們怎麼看?”
“單憑陛下做主。”王娡依舊恭順溫婉的附身一禮。
景帝聞言一笑,看了看劉彘和阿嬌:“哦?憑朕做主?”景帝看了看劉彘和阿嬌,又看了看恭敬的站在殿下的王娡和身後的韓嫣,漫不經心道:“既然是給孩子們賜婚,那就要聽聽孩子們的意見,阿嬌,你跟朕說,你想嫁給彘兒麼?”
館陶看了看自己女兒羞紅了的臉,嬌嗔一句:“陛下!這種事情有問女兒家的麼!”
“陛下現在也學會說笑了啊。”竇太后笑了笑,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綻開了笑容:“要是哀家說,這兩個孩子看著是個不錯的,既然有緣,那就乾脆賜婚吧。”
“但憑母后做主。”景帝將他的兒子抱到了懷裡,笑著逗弄著,館陶和王美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行禮道:“多謝陛下。”
“免禮。”景帝大氣的一揮手放下了劉彘,無意中瞥向了韓嫣,其實景帝倒也不是有意去看這個小伴讀的,只是這個孩子的氣質實在是出挑,背挺得直直的,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淺笑,眼神帶著尊敬卻沒有惶恐和奉承,實在不像一個普通的三歲孩子的氣度,暗暗讚歎一下這個孩子將來絕非凡品後,調笑的心思一上來,於是著問:“你是彘兒的伴讀?那朕問你,你見到彘兒和阿嬌,有沒有想過自己呢?朕的女兒也不少,你在宮裡呆了兩天……有沒有看得上的?”
平地一聲驚雷怒!韓嫣看了看眾人感興趣的樣子,突然有些後悔今天干嘛跟來湊熱鬧,於是硬著頭皮走到前方對景帝行禮道:“回陛下,韓嫣自從入宮後只來往於學堂與漪蘭殿,除此之外在沒有去過其他地方。”言下之意就是,我可沒見過你女兒啊!一想到“霍亂後宮”這四個字韓嫣就止不住的感覺脖頸一涼。
“朕只不過是隨口一問,你那麼緊張作甚?起來吧。”景帝無奈的一笑隨意的一揮手示意韓嫣站起來吧,韓嫣心裡默嘆一句,陛下啊,您可知何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些事不是我緊張,而是不得不放在心上啊。
館陶看了一眼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