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任瑤華,你這是什麼意思?”
任瑤華沒有說話,站在她身後的香芹呲牙一笑:“姨太太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勞煩您移一移您的尊眼,看看這紙人身上穿的衣裳,您知道這是什麼布麼?”
紙人身上穿的褂子做工十分粗糙,也就是隨便縫成了一件衣裳的模樣。
“不就是普通的細布嗎?”小喬氏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她雖然也是出身富戶,卻比不得雷家和任家,尋常人家自然不會用這種與普通細布沒有什麼區別,價格卻貴了幾十倍的雲錦布。
所以當初在縫製這件褂子的時候只想著怎麼隱藏自己的針法,且找出來的還是一匹最尋常的細布,她見雷家有不少丫鬟婆子們也都用這種布做中衣,所以沒當一回事。
香芹臉上的鄙夷毫不遮掩,以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道:“所以都說女兒要富養,免得以後出了門眼皮子淺了惹出笑話來。”
不待小喬氏發火,任瑤華就冷冷地瞥了香芹一眼,將得瑟的小丫鬟囂張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蕪菁連忙出聲給香芹解圍:“姨太太,這是雲錦布,不是普通的細棉布,一匹這樣的布能換二十來匹綢緞呢。我們太太得了四匹雲錦布,讓人給您送了兩匹來。還有兩匹還收在庫房。”
小喬氏聞言臉色一變,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知道任瑤華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騙她,最後她只有咬牙不認:“這布再貴重難道別的地方就沒有了?你們是想說我我在裝神弄鬼?”
香芹忍不住偷偷翻了一個白眼:“別的地方有沒有我們不知道,不過您這裡肯定只有我家太太給的那兩匹。要不你將那兩匹雲錦布拿出來讓大家看看是不是還在?”
小喬氏自然是拿不出來的,臉色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
任瑤華突然笑了笑:“姨太太誤會了。我也不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我覺得可能是您與雷家這座宅子犯衝,招惹了些神鬼出來示警,不然原本給你的布怎麼會穿到它身上去?因此我才讓你先去莊子上住一住。這樣對你對大家都好,你說是嗎?”
小喬氏心中恨極,卻是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她曾聽說任瑤華在做姑娘的時候性子很是衝動易怒,有勇無謀。可是到了這會兒她覺得任瑤華這個女人簡直太有心機了。
若不是任瑤華前幾日裝病,做出一副忌諱鬼神的模樣,小喬氏也不會想再嚇她一嚇,好讓她一病不起。到頭來,這只是任瑤華的圈套而已,她哪裡有半分忌諱鬼神的樣子!
小喬氏不想走,可是又找不到理由賴著。任瑤華卻沒有再給她細細思量的機會,見該說的都說了也不願意在與小喬氏耗下去,直接吩咐候在外頭的管事劉貴夫婦進來,吩咐他們道:“趁著今日天氣好,幫姨太太早些搬過去吧。這院子裡的傢伙什和人手。只要是姨太太用的順手的都給她帶過去,另外還有什麼缺的就來與我說一聲,府上沒有的就出去買。一定要讓姨太太滿意了。”
劉貴夫婦連忙應下了。
任瑤華衝著小喬氏禮貌地點了點頭:“我今日還有事情,等會兒就不送你了,希望你別介意。”說完這一句。任瑤華就往外走。
“等等,我想見見盼兒。”小喬氏突然放軟了聲音懇求道。
任瑤華步子一頓,問劉貴媳婦道:“你學過些風水,說說看姨太太身上沾了邪祟,可以見小姐嗎?”
劉貴媳婦低頭恭敬地回:“孩子都嬌弱,這種事情還是避一避為好。”
任瑤華點了點頭,淡然的聲音帶著些歉意:“那就沒有辦法了。”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香芹趁著大夥兒各忙各的,旁邊沒有注意,皮笑肉不笑地對小喬氏小聲道:“就您這樣連雲錦布也不認得的……奴婢只想說,村兒不是錯,還想教壞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