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交手就吃了敗仗,燕軍士氣不振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更要命的是,吃敗仗的當天慕容垂就緊急召集了全部將領,想要尋求破解桓溫鐵刺蝟陣的方法。可是,令人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出應對之策,或者提出任何有建設性的意見。所以,現在自上而下,三軍中所有人計程車氣都已降到了冰點。
一陣煞是好聽的鏈鎖甲發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營地裡的沉悶,容樓大步向慕容垂的帥帳急行而去。
慕容垂曾經下令,作戰期間所有將領、士兵在軍營中不必整日配帶頭盔、兵器,但是披掛的甲冑一律不得離身,所以此時容樓也是滿副披掛在身。他一向不喜歡穿重甲,因為覺得重甲雖然防護得更好,但是卻太笨重,影響靈活性,會大大降低他的攻擊力。他一向的信念便是‘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攻擊力也是防禦力的一部分’。所以,此刻他身上披掛的便是他最喜歡的集靈活與堅固於一體的烏金鍊鎖甲。鏈鎖甲是由無數大小不一的鋼環構成,由於製造工藝的原因,這些小鋼環並不是銀白色的,而是黑色的,所以被稱為‘烏金鍊鎖甲’。為了方便騎馬,容樓下半身沒有護鐵甲,而是穿了用三層硬牛皮製成的護腿甲和馬靴。
一路快步急行,看見他計程車兵紛紛行禮招呼,容樓顯然有很緊急的事情,是以無暇一一顧及。
待他行至帥帳門前,正要伸手挑簾而入,帳簾卻已經被挑開了。
只見一位身著亮銀鎧甲的年輕鮮卑將領從帳內走了出來,正是容樓在神機營的教官慕容令。
慕容令抬眼一看,先是有些訝然,轉而就微笑道:“有陣子沒見你了。找父帥?”
容樓點頭道:“正是。昨日回帳後我一直在想桓溫的陣法,不過,直到剛才才有了一些對付‘鐵刺蝟陣’的想法。所以急著來找吳王商討一下。”
慕容令聞聽此言,目光中不禁露出幾分驚喜、興奮之情,道:“當真?若真如此,父帥一定會高興壞了。只是他這會兒不在營帳裡。”
“吳王不在?”容樓略顯失望,正想道別離去,慕容令卻忙一把拉住他,道:“我猜得出他在哪裡,你隨我去找他。”
慕容垂獨自一人站在營地後面的小山坡上,默默地想著心事。
每當心裡有事的時候,他就喜歡一個人站在高處,觀察營地,這已經成為他多年來的一個習慣。慕容令正是深知這一點,所以很快就帶容樓找到了他。
慕容垂見慕容令和容樓並肩走了過來,雖然臉上的表情不曾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眼睛裡多少還是透出點意外的神色。
慕容令行了一禮,道:“父帥,剛才孩兒到帳中尋你,正好遇見容樓,他說想到了一些對付晉軍的思路,所以孩兒才特地帶他前來找您。”
慕容垂的眼睛亮了一下,道:“哦,如此甚好。容樓,你且說來聽聽。”
容樓施過軍禮後,道:“稟主帥,我覺得這個‘鐵刺蝟陣’,厲害就厲害在那些堅固的鐵盾和巨大的鐵矛,這兩樣使得我軍的衝鋒騎兵無法發揮優勢,達不到衝散敵人陣型的目的。
一開始,衝鋒騎兵全力而出,但因為鐵盾和鐵矛的阻擋,他們衝不散敵人的步兵方陣,敵軍就躲在盾牌之後,同時陣中的弓弩兵發出的箭弩之雨對我軍密集衝鋒的騎兵造成了致命的殺傷。後來,我軍派出兩側的遊騎繞過敵軍的正面防守,想從兩肋的弱處攻擊,卻遭到敵方參軍郗超,主簿王珣率領的兩隻輕騎兵的牽制。敵軍的主力確實訓練有素,而且陣法變化極快,我軍派出的遊騎力量畢竟無法和敵軍的主力相抗衡,所以在被敵方輕騎兵牽制的情況下,是沒有辦法殺進桓溫的步兵主力方陣的。我想,這種‘鐵刺蝟陣’想必就是桓溫屢屢以步兵戰勝騎兵的倚仗。
但是,這種陣法之所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