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姑娘將就些個。”
明沅衝她笑著點點頭,又看采苓采菽兩個:“曉得你們一般出門不易的,我這兒又還有個灃哥兒,少了人怎麼侍候,已是回了太太多帶兩個人的,趕緊著預備起來。”
明沅說得這話,一屋子丫頭俱都樂起來了,只採薇咬了唇,自個也知別無它法,同九紅說定了,有個好吃好玩的都要記著她,把熱鬧記在心上,一字不差的同她說。
丫頭們點著指頭數日子,把春日裡新發的衣裳都撿出來預備著,脂粉頭油滿屋子香氣,灃哥兒也是一般模樣,女兒家是首飾衣裳,他拎著明沅給他淘換來的風箏打轉,不住問著甚時候出去玩。
仰了小臉,一雙大眼撲閃撲閃,圓臉蛋兒紅潤潤:“二哥哥教我背詩的!”背的是寒食詩,甚個清明時節雨紛紛,甚個春城無處不飛花,甚個梨花風起正清明,原先生教他的,這會兒輪著他來教給灃哥兒。
自知道要出去,日日都背一首新的給明沅聽,一個院子都能聽見他清亮稚氣的聲音,連茯苓松枝都會背了,他說上一句,這兩個就好接下一句,灃哥兒越發背的有味,纏了澄哥兒把他肚裡的寒食詩掏個精光。
長到這樣大了,一回門都沒出過,明沅看他這樣高興,又理了染毛彩鍵迴旋陀螺出來給他帶上:“好容易出去一回,過得清明就要開筆了,算是疏散疏散。”
“去的三日總的帶的四身衣裳,把今歲做的俱都帶了吧。”采薇人不能去,便十分操心起明沅來:“那些個首飾也得撿一撿,一家子姑娘都去的,咱們也不能太素了。”
明沅在穿衣打扮上還真不挑掦,只因著底子好,穿素顯的出,穿豔壓的住,幾個姐妹裡,明潼自不必說,越是豔越是端莊大氣,明湘便得走淡雅的路子,明洛須得穿玫瑰絳紫方添得豔色。
“我的倒必帶那許多,也不必擇那顏色重的,首飾輕巧些,你看著辦便是。”明沅吩咐得這一句,又道:“把太太賞的那對金花帶上。”
“這也太薄了些,四姑娘不說,五姑娘那兒怕是隻差三姑娘一頭的。”有這樣的熱鬧明洛怎麼會不湊趣兒,明沅笑一笑:“她慣是如此的,我不須那些個,素便素些罷了,倒是灃哥兒該多帶得些,他最好出汗的,替換多些總比沒的換要強。”
采薇應了聲是,到底還是理得一箱子衣裳首飾玩物,把明沅新作的春裳全收拾進去,又看著婆子抬出去,自個兒立在階下盯著裝車。
幾個姑娘坐車登轎,不過十幾里路,倒彷彿換了個世界。這回幾個姨娘都不跟著,明洛跟明湘一個院子,同明沅灃哥兒只隔一個天井,明湘好些時候不曾見面,灃哥有些陌生,叫明沅推一把,這才問她:“四姐姐,你病好了?”
明湘點了頭不說話,明洛知道兩邊有些芥蒂,挽了明湘的胳膊:“車上可瞧見那些個人,有擔了擔子賣柳芽的,倒有些饞了,等會兒我要吃柳芽拌豆腐。”
“我吃野雞肉!”灃哥兒饞肉吃,說起來差點兒嚥唾沫,叫明沅颳了鼻子:“饞貓樣兒,昨兒還不夠吃?”
明湘待灃哥兒原就淡,她早知道安姨娘抱他過來是為甚,先還想著往後有靠,倒得後來卻當是搖錢樹了。
安姨娘時常規勸,說灃哥兒以後能幫襯著她,得如今就待他好,養住了就是刀也砍不斷的。但凡明湘做了甚,安姨娘便是一句誇讚“這麼著才好。”越聽越是膩味,原來想的也都淡了。
小人兒最會分辨真情假意,稚子跟前一時假了容易,天長日久他怎麼不知,再有一個明沅時常去看,帶了他玩鬧,做針動線,他心裡也向著親姐姐了。
“就在莊上,野雞鴨子也不難得,叫下面送來就是,今兒算是我作東道!”明洛出來時張姨娘給了一個荷包,就怕女兒在外頭不湊手,她先挑頭,明沅也應一聲:“這倒好,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