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nbsp&;nbsp明潼這兩日也覺出母親不對,今天又把這許多東西往小香洲抬,知道這麼著給東西,必是事出有因的,等姐妹們都散了,她便往內室去,見紀氏抱了官哥兒學識字,她就去了釧兒戒指坐在矮几邊剝桃子。
&;nbsp&;nbsp&;nbsp&;nbsp這時節的桃子已經全熟了,皮子好去,肉實酥軟,明潼已經開始蓄起指甲來,最抹兩個手指翹起來,拿指甲去挑開皮子,一撕就是一大塊兒,整顆兒果肉不壞,擺到冰盆裡頭湃著,怕沖淡了桃子本味兒,在大盆冰上放著水晶碗兒,隔著碗取它一點寒氣。
&;nbsp&;nbsp&;nbsp&;nbsp這是她在宮裡時練出來的,雖說是宮妃,侍候人的活計一樣不能少學,連太子妃都給太子剝石榴,底下的更不必說,自穿衣學到挾菜,不必你時時侍候,可該用得著時卻得能拿得出手來。
&;nbsp&;nbsp&;nbsp&;nbsp官哥兒握了筆管,還不時抬頭看看那冰盆裡頭擺著的桃兒,他還沒到能坐定的年紀,紀氏握著他的手描紅,待寫得一張大字了,他抬了頭指著冰盆要吃,紀氏替他擦過手,知道女兒有話說,叫丫頭帶了官哥兒去換衣裳吃桃子,自家坐到桌邊。
&;nbsp&;nbsp&;nbsp&;nbsp明潼也不藏著掖著,開口便問:“大舅姆來我們家,跟娘回外祖家,可是有什麼牽扯?”紀氏看看女兒,對著她倒還能埋怨兩句:“是你大舅姆想跟咱們結親。”
&;nbsp&;nbsp&;nbsp&;nbsp紀氏說得這一句,明潼先自一怔,她上一世確不曾聽說紀舜英結過親,多少人要給他作媒,他也沒有應下,別個當面不說,背後哪一個不論一句脾氣古怪。
&;nbsp&;nbsp&;nbsp&;nbsp“這倒是好事兒,只怕大舅姆沒存這樣的好心。”明潼一句話點出關結,紀氏氣的便是這個:“她是面子裡子都想要,分明是來求親,我這兒說了出去,她卻一字未提,等著我到你曾外祖母跟前去說,拿情份壓人呢。”
&;nbsp&;nbsp&;nbsp&;nbsp明潼眉毛一皺,想得會子明白過來:“她打的,竟也是跟蒹葭宮那一位一個主意不成?”黃氏這招還真是從元貴妃那兒學來的,明蓁跟成王也差著年紀,皇子裡頭,最早成親的除了太子就是成王了,英王比成王還大些,娶親比成王還更晚。
&;nbsp&;nbsp&;nbsp&;nbsp“蒹葭宮那一位能玩的手段,她就能學不成?畫虎不成反類犬。”元貴妃再不經腦子,只要後頭站著聖人,便連皇太后都不得動她分毫,若不如此,她又怎麼能這樣由著性子胡來。
&;nbsp&;nbsp&;nbsp&;nbsp前朝的朝臣論後宮事雖不雅,可論起子嗣事來怎麼會含糊,也不過因著太子妃進了門,聖人又是一意慣了她,那些個王爺房裡收了人,可正妃人家,哪一個不把元貴妃啐了又啐。
&;nbsp&;nbsp&;nbsp&;nbsp“既作得這打算,她想定下的就是六妹妹了?”除了她也沒別人,明潼拿銀刀刮開桃肉,一瓣瓣拿銀籤子插住了遞給紀氏。
&;nbsp&;nbsp&;nbsp&;nbsp紀氏點一點頭:“可不是,我已經同你父親開了口的,這事兒可怎麼圓回來好。”她心裡實則已經有了打算,說是說不叫黃氏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