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廊外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在醫院專家的帶領下,範針王踏步而入。
他身材很是瘦小,看上去六七十歲,後背有些駝。
穿著一襲華國款式的長衫,很是樸素,也很是乾淨。
不過,他眼眶呈現一種發青之色,似是疲勞過度了。
這就是範德政?
徐東目光望過去,當注視到範德政發青的眼眶後,不由目光微閃。
這倒不像是疲勞過度,好像被人打的,留下來的淤青。
來到現場後,範德政掃了一眼場上的情況,隨後臉色一沉:“怎麼回事?我只是出去喝了杯水,就出事了?”
“誰動了我留下的銀針?”
“我不是提前祝福過你們嗎?坎裡諾夫人老夫人是慢性出血,送來的時候,傷勢已經極其嚴重,就是做手術也無濟於事,只能透過北斗金針來維持!”
“現在,你們把十八根銀針全部拔出,老夫人本來還能維持的情況頓時惡化,生機無法重聚!”
“這種情況,別說是醫院的專家進行搶救,就連我也無力迴天。”
“胡鬧!你們就是胡鬧!”
“是殺人兇手!”
範德政對著蜜妮安和一眾醫生訓斥起來,毫不客氣,足見他的憤怒。
“都不說話了?誰幹的?誰拔除了我的北斗金針?”
見場上一片安靜,範德政踹翻一個凳子,大喝一聲。
蜜妮安等人,都不知情,齊刷刷地看向照看坎裡諾夫人的護工。
“不,不是我!”
護工頓時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擺手,隨後指了指徐東,聲音帶著哭腔:“是他,是他拔的,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裡恩醫生帶他來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你還愣著幹什麼啊,趕緊承認啊!”
“這件事是你的責任,別想連累我!”
這次事件關乎到坎裡諾夫人的命,她一個護工,如何能承受摩西家族的怒火。
“小姐,我錯了,我錯了啊,是我帶徐醫生過來的,是我沒看住他,讓他把北斗金針拔了!”
裡恩倒也沒有否認,撲通一聲,跪在了蜜妮安面前。
聽到兩人的證詞,在場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望向了徐東。
範德政也皺著眉頭審視徐東,當他發現是個東方面孔後,不由微微一怔。
但他很快恢復平靜,來到病床前,拿出一個小藥瓶,打算搶救坎裡諾夫人老夫人。
“是你?”
“是你把北斗金針拔了?”
蜜妮安臉上浮現一抹慍怒:“是你把我祖母害成這樣?”
她本來還指望著徐東救命,可是現在呢?
徐東沒救祖母也就算了,居然還斷了她最後一點生機。
“是我。”徐東大大方方承認,“如果我早過來,早就把這十八根銀針拔了。”
若是早點拔出,坎裡諾夫人的病情也不會變得這麼複雜。
此話一出,場上頓時響起一片譁然之聲。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徐東,隱隱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什麼情況?
他在說什麼?
這傢伙是腦子進水了嗎?
幾個醫院的專家,都撫著額頭,搖頭不已,顯然沒想到徐東不但敢公然承認拔出了北斗金針,還大言不慚地說早該拔了。
顯然,他是和摩西家族,和坎裡諾夫人有仇啊。
這句話,簡直其心可誅啊!
聽到這話,西瑞站在原地,神情變得無比複雜。
他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徐東才不救祖母,是不是自己,害死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