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按響的時候她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粥,胃裡面的感覺有些不太好,但是一點點的吃,也總比胃裡面什麼都沒有的好。
‘門’是葉堔去開的,她甚至不知道按‘門’鈴的人是誰,葉堔再次出現在顧穎視線時,手上已經提了一大袋的東西。
她有些好奇,不禁停下了手中舀著粥的動作,抬頭望了望,剛好葉堔也看了過來,將袋子往一旁一放解釋道:“是孕‘婦’保健品。”
顧穎臉‘色’一頓,點了點頭,繼續吃著碗裡面的粥。
葉堔坐在她對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看著他,雙手隨意地擱在桌面上,目光如炬。
顧穎只覺得如坐針氈,吃完粥後剛想抬手收拾,碗已經被葉堔拿了過去,見她抬頭看著自己,葉堔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來。”
她抿著‘唇’,沒有說話,看著他端著碗走開的身影,只覺得百感‘交’集。
下午的時候又吐了一次,她癱在浴室裡面,渾身無力,葉堔端著溫水進來,遞到她‘唇’邊:“先漱漱口。”
她看著他,半響才接過他手上的溫水,清理口腔。
顧穎將空了的杯子遞給葉堔,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走到‘床’邊,總算沒有那麼難受了。
視線轉到窗外,大雪皚皚的鋪了一整地,她看著看著,視線突然出現了一隻修長的手,好看的直接攀在那透明的玻璃杯上,清黃的液體很是好看。
她抬起頭看著葉堔,很是不解地皺著眉。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解,葉堔只是聳了聳眉,在她身側坐下,“蜂蜜,先喝一些,能緩解嘔吐。”
她點了點頭,有些恍惚地接過葉堔手上的蜂蜜,小口小口地抿著。
顧穎不知道別人懷孕是怎麼樣的,但是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很慘的,開始孕吐的那幾天,幾乎天天都吐,葉堔帶她去看了好幾次醫生,都沒有用。
最後心理醫生來了,說她壓力太大,不要想那麼多,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她那時候只是涼薄一笑,她和葉堔都知道,這樣的壓力到底來自哪裡。
時間走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二月的下旬了,連續一個星期的時間,葉堔除了在週一的上午和週五的下午出去過,一直都呆在別墅裡面。
兩個人的關係在這段時間內緩和不少,起碼錶面是這樣的,偶爾還是會說說話,雖然兩個人之間大多是對話都是:“難受嗎?”“還可以。”“想吃什麼?”“不太想吃東西。”
寥寥幾句,但是比起曾經他們即使睡在同一張‘床’上面也不會說話的情況,顧穎覺得已經好了很多了。
懷孕之後她經常睡覺,很多時候在沙發上看著看著書就睡著了,都是葉堔抱著她回去房間的,在這一點上,顧穎很感‘激’他。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噩夢了,因為睡得很穩,經常都是醒來就已經天亮了。
驚醒的時候她滿頭是喊,整個人嚇得嘴‘唇’都發白,葉堔開了燈,看到她微微一怔,抬手扳過她的臉,問道:“怎麼了?”
顧穎抬起頭,看著他有些茫然,突然之間就揪著他的衣襬,整個人埋在他懷裡哭了起來了。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恐怖很恐怖的夢,她夢到生下孩子,抱過來一看,居然是葉雪華的臉,驚得她直接就把孩子扔了。
葉堔站在一旁,接住孩子,面目猙獰地說她真是狠心,自己的孩子都捨得扔,看著那個有著葉雪華的臉的孩子,笑得如沐‘春’風。
顧穎哭了很久,葉堔沒有說話,只是抬手將她抱緊,任由她將眼淚鼻涕將自己的衣襟全部沾溼。
她哭得歇斯底里,整個屋子都是她的聲響,直到最後累了,顧穎的哭聲才一一點點地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