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要從吧檯後方的走廊出去。凱蒂擠過人群,踏入相對顯得安靜的走廊時,送了一口氣。若柏沒來她不知使該覺得輕鬆還是失望。八個月前她瘋狂地迷上他,迷上他的機智與溫柔。他擁有一切——金髮、俊俏的外表及自信、魅力和可靠的未來——因為他是聖路易最大的證券經紀商的繼承人。但是他已婚。
想到最後一次見若柏的情景,她就難過。享受完美妙的晚餐且跳了一場舞之後,他們回到公寓喝了一點酒。整晚她一直在想若柏擁她入懷後會發生什麼事,這次她將不會阻止他和她Zuo愛。這幾個月來他不下百次地告訴她他愛她,也表現給她看,她已無需再矜持。事實上,她正想採取主動時,若柏頭靠到後面沙發上嘆氣道:“凱蒂,明天報紙的社交版會有我的報導,不只我,還有我的太太和兒子。我已經結過婚了。”
凱蒂心碎地叫他滾蛋永遠別來找她,也別打電話。但他還是打了。在公司凱蒂拒絕接他的電話,回到家也是一聽到他的聲音便結束通話電話。
而那是五個月前的事了,之後凱蒂很少讓自己回想他倆在一起的時光。直到三天前她接到若柏的電話,他的聲音依然令她全身顫抖。“凱蒂,別掛電話,情況改觀了,我得見你和你談談。”
凱蒂選這個地方見面時,他曾強烈抗議,但她態度堅決。這地方是公共場所,又夠吵,他便不能用柔情攻勢,而且嘉玲每個星期五都會來,必要時可以當她的精神支柱。
洗手間得排隊等候,幾分鐘後凱蒂出來,心不在焉地在肩帶式皮包中掏車鑰匙。一群人擋住進吧檯的路。這時旁邊的公共電話,有一個男人以略帶西班牙腔調開口說:“對不起,麻煩告訴我這裡的地址好嗎?”
凱蒂正想往前擠,聽到這話轉身看到一個高大男人正不耐煩地抓著電話。“你再跟我說話嗎?”凱蒂問道。他膚色黝黑,濃密的頭髮和瑪瑙般的眼珠一般黑。這裡的男人總是令她聯想到IBM的業務人員。但這個男人穿的是褪色的李維牛仔褲,白色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臂上,顯然和他們並非同類。他太……粗獷。
“我是問你,”他重複道。“能不能告訴我這裡的地址。我的車子除了問題,要叫人來拖吊。”
凱蒂報上街名,迴避他高傲的臉上那眯起的黑眼。高大黝黑、全身散發男性魅力的異國男人也許會吸引某些女孩,但吸引不了她。
“謝謝你。”他回道,手移開話筒,向對方重複剛剛聽到的地址。
凱蒂轉身準備離去,迎面卻對上一堵身著深綠色毛衣的寬闊胸膛擋著她的路,凱蒂的眼睛直瞪毛衣上的鱷魚標誌說:“對不起,借過一下好嗎?”毛衣聽話地移開。
“你要去哪兒?”毛衣的主人客氣的問道。“時候還早嘛!”
凱蒂抬起深藍色的大眼睛望著他,看到他的臉上堆滿讚美的笑容。“我知道,但我得走了,不然午夜一到我就會變回南瓜。”
“是你的馬車變成南瓜,”他笑著糾正,“而你的禮服變成破衣。”
“這件衣服手工這麼差,連在灰姑娘時代都算過時。”
“聰明的女孩,”他鼓掌。“射手座的?”
“不對。”凱地說完從皮包底層拿出車鑰匙。
“那你是什麼座?”
“小心慢行。你呢?”她回擊。
他想了一會兒答道:“綜合的。”他的眼睛意味深長地滑下她玲瓏的曲線,指關節輕觸凱蒂洋裝的絲織衣袖。“我碰巧喜歡聰明的女人,而且不會覺得倍受威脅。”
凱蒂忍住建議他去向貝喬斯醫生調情的衝動,禮貌地說道:“我真的得走了,有人在等我。”
“幸運的傢伙。”他說。
凱蒂走出外面,悶熱的下也令人覺得失落和沮喪。她走到入口的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