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眯著眼睛笑道:“她就在我家後院養傷,傷得很重,就剩一口氣吊著了,要不要把她抬出來讓你見見?”
楊樹恩連道不敢,臉色已有些變了。
景教勢大,教眾雖然沒有百萬那麼誇張,可規模也不小,數十萬信徒是有的。
李欽載是天子面前的重臣,景教不是惹不起他,而是招惹他之後,付出的代價不小。
權衡利弊後,楊樹恩立馬選擇認慫。
宗教領袖又如何?還是要向權貴低頭,在權貴眼裡,宗教不過是愚弄民心的工具而已。
“李縣侯恕罪,此事是誤會,在下實不知她是您的女人,否則借景教一百個膽子也斷不敢加害她,我們要的一直只是伊鐸而已。”
李欽載又笑了:“伊鐸也在我府上養傷,你出門走幾步就能見到他。要不……你現在把他帶走?”
楊樹恩眼皮一跳,見李欽載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很清楚,李欽載的這句話是反話。
此刻他若真把伊鐸帶走,怕是連他在內,今日都出不了村口。
楊樹恩直起身,神情凝重地道:“在下向李縣侯賠罪,如果不介意的話,在下亦願向那位黑巾女子賠罪。”
“為了贖我景教冒犯之罪,在下願再送上銀餅萬兩,寶石兩箱,象牙犀角珊瑚等,聊表景教歉意。”
李欽載嘿嘿笑了兩聲。
楊樹恩咬了咬牙,道:“沿途追殺的景教信徒,在下將他們全拿下,綁到李縣侯面前殺了,為您和您的女人出口惡氣,李縣侯意下如何?”
李欽載笑容漸斂,輕輕嘆了口氣。
一教掌教,已經妥協到這個地步,幾乎可以說是卑微了,可見他對伊鐸真是必除之而後快。
這貨在吐火羅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煩?
李欽載沒法再提條件,而且他也沒興趣袒護伊鐸,本來與他就是陌生人,而且那貨看起來就很不老實。
沉吟良久,李欽載突然問道:“楊掌教是獨自一人來甘井莊的?”
楊樹恩急忙道:“在下帶了一百餘教眾,不敢冒犯李縣侯之虎威,進村之前讓他們都留在村外。”
李欽載無奈地搖搖頭,好吧,裡子面子人家都給足了。
“伊鐸就在前院的偏房裡,人發燒了,還在養病,你們再等一日,明日再來把他帶走。”李欽載道。
楊樹恩大喜,起身朝他行了一禮:“多謝李縣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