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世紀來,基康東僅有一樁婚事是隻經歷了兩年的定婚期就定下來的,其結果呢?糟透了!
弗朗茨&iddot;尼克洛斯雖然深愛蘇澤&iddot;範&iddot;特里卡西,但他愛得並不張揚,他愛得很深沉,因為要把他心愛的姑娘娶回家門,他得等 10 年。弗朗茨每週按約定時間接蘇澤出來一次,兩人消祥在瓦赫河邊。他總記得帶上他的釣具,而蘇澤也不會忘記帶上她的十字布,十字布上的花兒是她那雙美麗修長的手繡出來的,但繡得很不如人意。
弗朗茨 22 歲,瘦削的臉隱隱泛出粉紅。他面板細膩,講話細聲細氣。
而蘇澤則白裡透紅,金髮碧眼。她才 17 歲,對釣魚有著濃厚的興趣。和魚鬥智鬥力是種很奇特的消遣活動,但弗朗茨偏偏喜歡這樣。這種消遣正合他的胃口。他耐心極了,醉心地、出神地望著軟木浮標在水面一起一伏。他知道該怎樣靜候戰機。坐上六個小時後,魚會動惻隱之心,主動上鉤,他於是樂不可支‐‐但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天這對情人‐‐或者說‐‐這兩個定了婚的人‐‐坐在碧綠的河岸上,清澈的瓦赫河水在他們腳下們泊地流淌。蘇澤嫻靜地拿起針,在她的十字布上又開始了刺繡,弗朗茨則下意識地左右揮動他的釣魚線,繼而任線順流漂浮。魚在水中作弄出變幻莫測的漣漪,一個接一個地在軟木浮標周圍形成一圈圈水紋,而魚鉤則垂在水底,紋絲不動。
弗朗茨間或說上一句,頭也不抬:
&ldo;魚上鉤了,蘇澤。&rdo;
&ldo;是真的嗎,弗朗茨?&rdo;蘇澤停下手中的活兒答道,眼睛熱切地瞟向釣魚線。
&ldo;嗯‐‐沒有,&rdo;弗朗茨又道,&ldo;我只是感覺到它在動,我判斷錯了。&rdo;
&ldo;魚是上鉤了,弗朗茨,&rdo;蘇澤給他打氣,聲音清脆悅耳,&ldo;記住,在適當的時候收線,你總是收得太遲,所以魚就趁機溜走了。&rdo;
&ldo;你願意替我收線嗎,蘇澤?&rdo;
&ldo;那還用說嗎,弗朗茨。&rdo;
&ldo;那把你那塊布遞給我。我們來瞧瞧,我到底是擅長於做針線活呢,還是擅長於擺弄釣魚線。&rdo;
女孩的手抖抖索索地抓起釣魚竿,她的情人則有板有眼地做起針線活來。幾個鐘頭來,他們互相說著些體貼的話兒,心也隨著浮浮沉沉的軟木浮標七上八下。他們依偎而坐,共同傾聽著小河輕言細語的訴說。你說,他們能忘記這些美好的時光嗎?
夕陽西沉。儘管蘇澤和弗朗茨同心協力,魚還是一條也沒有上鉤。它們非但沒來獻殷勤,反而似乎在嘲笑這兩個對它們積了一肚子怨氣的年輕人。
&ldo;下次我們的運氣會好些。&rdo;蘇澤安慰弗朗茨,因為年輕人正氣鼓鼓地將完好無損的魚餌扔到一旁。
&ldo;但願如此。&rdo;弗朗茨答道。
他們並肩走上回家的路,一路上像在他們面前鋪展開來的影子一樣,默默無言。落日的餘暉灑下來,蘇澤顯得格外的高,而弗朗茨則顯得格外的瘦,酷似他手中那根長長的釣竿。
他們到了鎮長的府邸。地面綠草叢生,誰也沒想過要將它們連根拔掉,因為它們可以為踩在上面的腳步聲消音。
正要開門,弗朗茨想起該對蘇澤說了:&ldo;蘇澤,你知道的,那天越來越近了。&rdo;
&ldo;是的吧,弗朗茨。&rdo;女孩答道,垂下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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