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來而不是中介,真希望這些事情能夠快速的處理完她得以離開,然而想到此她為何止不住心酸,雖然不及當年離開南京時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但心口仍會隱隱發疼!
“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莫小悠嘍?!”
“你是?”聽到背後響起渾厚爽朗的男聲,莫小悠剛放完手機便倉惶的轉過身,只見側靠通道門側的顧遠行,點著幾分慵懶和散漫似是來了有一會:“請問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顧遠行暗暗挑眉細細的打量起這個讓出了名的鐵石心腸的凌徹都能傷心至此的女人,調查她資料時他看到過她二寸小照,面無表情的職業裝也沒什麼驚豔之處,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女人確實和照片上給人的感覺差別甚遠,她除了臉色蒼白之外,氣質不嬌豔倒也脫俗,沒有他喜歡的特有的嫵媚氣息但也不失柔美,長相不耀眼但五官也算小巧精緻,凌徹就為這樣一個平凡不過的女人念念不忘?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我們有共同的朋友,凌徹!”
“凌徹…”呢喃一聲莫小悠才消化了凌昊改了名的事實,也好,不一樣的名,雖同一個人,可一樣能提醒她早已物是人非:“你好,這是他的幾件衣服,麻煩你轉交給他!”
“既然來了,不是應該親自去探望一下病人嗎?!”顧遠行看著莫小悠遞來的手提袋,不禁感慨,剛剛看到她躊躇在凌徹門口還以為她對凌徹有情,如今看來,這女人骨子裡並不像她表面嬌柔。
“他…不用了!”其實她一來就見了昨晚那位大夫,說他已經沒事了,只是過於疲憊可能需要晚點醒來:“麻煩你了!”
“醫生說他晚上才能醒。”顧遠行還是接起了莫小悠向前一步遞來的手提袋,不用猜就知道是凌徹昨晚穿去的衣服,沒想到他一接過莫小悠就擦身離去:“我很好奇,優秀如凌徹,讓你很難選擇嗎?”
“與其說是選擇,不如說是命運!”回頭莫小悠對顧遠行淡然一笑,便穿過三五人群消失在他的眼前,她的笑容不是百媚縱生,而是既已三千愁,紅塵皆淡泊。
雖說不相見,但經過凌徹的病房門口,莫小悠的心跳還是突突的加了速,即便看不清卻還是透過探視窗望了進去,走出醫院門口她的情緒才平穩下來。
雨後便一直陰沉沉的天,是配她心情的最佳氣象,也許上天註定她和凌昊相見有緣,相愛無份,最終只留恨,突然,莫小悠第一次萌生了期待,期待六月二十九日的到來。
記憶裡,那天也這樣陰沉沉的,不過那年她才上初二,家人不是在悲痛裡,就是在逃難中,總之沒有人注意到她已發燒多天。
她暈沉沉的與同村燕子步行去十幾裡外的學校,難得帶點同情的意味,燕子和她這個不願出一元錢坐車的‘小氣鬼’一起步行,但是一路上燕子仍不免有抱怨,直到看到近街那個雷打不動的小水果攤,才露出明媚的笑容。
‘悠悠,等著啊,我買橘子給你吃!’與街市裡的熱鬧相比,這蕭條的街頭常見這位七旬老伯孤零零的擺起個水果攤,不論生意好壞水果賣相都極好。
‘小姑娘,看你無精打采的,是生病了吧?’燕子挑橘子的空隙老伯打量起她來。
‘悠悠你生病了,我說你今天怎麼萎靡不振的,還以為……’燕子止了聲:‘一會我陪你去診所看看。’
‘小姑娘可得照顧好自己!’老伯聽到她擺擺手說不用,不禁皺眉話語慷鏘有力:‘你呀,父母緣淺六親不靠,但也並非福薄之人!’
‘並非福薄之人?!’那時的她憤世嫉俗,叛逆期也比別人早,展開輕蔑一笑,五天前她父親唯一的兄弟,她的叔叔車禍去世,而她一年未見的想瘋了男娃的父母,第二天凌晨又抱著一胎才足百天的女嬰回來了,直到昨晚叔叔的後事才落幕,聽聞計生監察隊的人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