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秦正的胸膛劇烈起伏,他在剋制著什麼,“繼續找。”
青年痛的五官扭曲,應聲道,“是。”
他見沒有別的吩咐,就起身告退,出去後,整個後背都溼了。
再找不到人,他真交不了差了。
用力踢了一下巨大的辦公桌,秦正將桌上堆積的那些檔案全砸了,他走到落地窗前,憤怒的扯了扯領帶,眼底一片冰寒。
“唐依依……”
舌尖上跳躍著那幾個音節,秦正的嗓音低沉且溫柔,近似情人間的呢喃,而他的面容卻是裹著極重的陰霾與譏諷。
他要找到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不惜一切代價。
扣扣敲門聲響起。
秦正恢復如常,“進來。”
薛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單手插在褲兜裡,“阿正,抱歉,我這邊一無所獲。”
秦正轉過身,面對著他,“一無所獲?”
“嗯。”薛五往沙發上一坐,手臂隨意搭著,嘖嘖兩聲,“邪了門了,你那小秘書能耐真不小,我們這麼找都找不到,難不成是長翅膀飛上天了?”
銜住一支雪茄,秦正兀自吸了起來。
新來的秘書石進端著一杯咖啡,一杯茶進來,戰戰兢兢的。
薛五掃一眼,發現新大陸似的。
石進頭皮發麻。
他上班的頭一天上午,就從公司獲得大量同情和“祝你好運”的目光,同時也打聽到一些事。
譬如,在他之前,已經辭過幾個女秘書了,都不超過半天,他是唯一一個男的,提心吊膽的撐過了四十八小時。
秦正端起茶杯,只聞了聞,就將茶杯放下來,冷著臉道,“出去。”
石進打了個寒戰,差點給跪了。
泡個茶怎麼就這麼難。
他不敢抬頭,端著那杯茶快速離開。
薛五喝著咖啡,“世界那麼大,倘若一個人要躲起來,費盡心機,想尋查出蛛絲馬跡並不容易。”
“要我說,阿正,這回就算了吧。”
“算了?”秦正摩挲著自己的手指,嗓音平淡,“怎麼能算了?”
薛五看自己老友這樣,他都有些不解,“那你想怎麼著?唐依依擺明了就是想擺脫你,你再找到她,即便是報復了,也沒什麼意思。”
秦正勾了勾唇,有意思。
他要親自問問她,為什要在他的背後捅他一刀。
“這麼多年,我看你也沒多在乎唐依依,她估計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出此下策。”薛五說,“這次的事我會盡力幫你堵上,問題不大。”
“阿正,你放過她吧。”
秦正的唇角劃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來,“除非我死。”
薛五受不了的說,“至於嗎?”
秦正沉默,面部的神情就是答案。
他的憤怒最開始是來自唐依依乾脆利落的背叛,現在已經混入了別的東西。
二十多年的相處,唐依依在他的生活裡晃來晃去,無孔不入。
直到人不見了,那種感覺才猝然翻湧上來,逼進五臟六腑,攪的他噁心。
他厭惡不自覺想起唐依依的習慣。
像不知何時染的毒,又悄無聲息成癮,犯起來的時候凌駕理智和意識之上。
在唐依依從他的視野裡剝離之後。
只有無盡的諷刺。
見秦正一言不發,薛五雙腿交疊,“我這邊再找找,有訊息就立刻通知你。”
秦正昂首,“好。”
薛五看自己好友眼睛裡的紅血絲,“阿正,你這幾天該不會就沒睡過吧?”
下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