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道士踏著蟬翼步,瞬息來到吳鴉身前,一劍斬落。
吳鴉冷笑一聲,內勁凝聚於手上,竟是用手去擋。
血肉之軀,怎抵金鐵利器?
就是武道大宗師,也不敢如此託大。
秦先羽眼尖,已發覺此人手上泛著一層玉澤,晶瑩玉潤,不知是練過什麼功夫,還是什麼寶物。
吳鴉心中冷笑道:“我有玉枯手,刀劍難傷,至於他一個修為還不如我的小道士,只修真氣,未煉筋骨,能有多少氣力?待我握住此劍,束縛住他,便一舉打廢了他!”
那一劍落下,吳鴉便用掌去接。
當劍刃與手掌接觸之時,吳鴉面色驟變。
劍上傳來一股莫大巨力。
玉枯手乃是天尊山龍虎第一真人親手煉成,神兵利器難傷,自然不懼被這麼一柄尋常長劍破開。然而劍上附帶的力道,竟萬分驚人。
吳鴉掌心陷落下去,內勁頓散。
咔嚓一聲,臂骨斷折。
那一劍不減威勢,繼續落下。
吳鴉受不住劍上的力道,雙腳離地,往後倒飛兩丈,仰面摔落,跌在塵埃裡。
“怎麼可能?”
“他的真氣修為,分明不如我內勁來得高深,以內勁勝於真氣的特性,我應當勝他才是,怎麼會敗?”
吳鴉震驚難言,手臂的劇痛也都忘卻,只有滿腹駭然。
正面比拼,居然落敗?
也即是說,這小道士單以氣力而論,已經佔了上風,若在加上先前那如煙似風的身法,吳鴉已經落在劣勢。這令自信滿滿的他不禁驚怒交加,難以置信。
“都說未凝罡煞的修道人,只算入門,還不如武學技藝,都說內勁勝過真氣。”
“全他娘是騙人的!”
吳鴉一躍而起,灰黑長袍一展,宛如翅膀,他自上而下撲擊而來,似有許多不甘。
秦先羽握緊一劍,只待揮劍而出。
忽然,秦先羽嗅到一縷刺鼻的寒氣,自肩處而來。
“殺氣?”
秦先羽踏出蟬翼步,橫移三丈,再度看去,吳鴉已經停了身形,而先前秦先羽所在之處,有一隻飛蟲落下。
“他故作憤怒,故作不甘,只是要吸引注意,讓那毒蟲把我蟄中?”秦先羽心道:“可是他不知道我能感應殺氣,他這毒蟲便無法傷我。”
那毒蟲落空,吳鴉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但憤怒之態已經收斂,只是滿面陰冷,他手上一揮,灑出大片氣霧。
簌簌聲響接連響起。
秦先羽轉頭看去,便見螻蟻蟲豸,蜈蚣地鼠紛紛湧現,被氣霧吸引而來。他不敢大意,踏著蟬翼步,躍到一處石上,心中忖道:“這是什麼氣霧?竟然能夠引來大片螻蟻蟲豸?這就是驅使地鼠飛蟲的蠱道手段?”
之前吳鴉曾說只憑自身武藝,不用蠱術,但秦先羽卻也從未想過這麼一個陰冷扭曲的傢伙能夠遵守承諾,能夠自守規矩。
此時再看吳鴉,這廝已經沒有先前的瘋狂憤怒之態,轉而沉寂,只是眼睛微眯,氣質變得冷冽,有些陰沉。與先前兇狂之態判若兩人。
吳鴉站在原地,那蜈蚣地鼠,螻蟻蟲豸都在他身旁過去,但卻不敢近他身旁。
這千百隻毒蟲螻蟻,蜈蚣地鼠,霎那間把這山林佔滿,只一眼望去,令人寒毛倒豎。
只是對秦先羽來講,並無性命之危。
看著秦先羽身形變化不定,時而用劍拍碎石頭,碾作碎石,灑了出去。
那許多碎石便都砸落飛蟲,落在地上的也傷及蜈蚣地鼠。
這麼些毒蟲螻蟻,對付尋常人足以,就是武道高手也該慎重,但是面對這麼個身法似煙風一樣,連飛蟲都無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