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油燈的黑煙燻得他眼睛酸澀難忍,他皺起眉頭,雙眼緊閉,眼角微微抽搐著,一臉痛苦的神情。用手揉了揉眼睛後,他又重新睜開,繼續奮筆疾書。
此時,他周圍的物品在油燈下投射出扭曲變形的陰影。那高大的書架陰影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彷彿在嘲笑著他面臨的困境;桌上的筆架陰影則像一把尖銳的劍,刺痛著他焦慮的內心;而他自己的影子,在牆上忽長忽短,反映出他內心的起伏不定。
他喃喃自語道:“現在這點困難算什麼,等我造出這複合弓就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透露出他心底的一絲焦慮。
李承乾在書房中思考著製作複合弓的材料,突然心中湧起一個念頭:“正好藉著被刺殺一事去那些大臣和部門摟草打兔子。”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後仰,自信地說道:“那些傢伙平日裡對我陽奉陰違,這次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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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步伐急促而有力。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彷彿在心中反覆權衡著利弊。嘴裡還唸唸有詞:“我得好好盤算盤算,從哪個部門先下手。”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腳步,猛地一握拳,咬牙切齒地說:“哼,這次定要讓他們乖乖聽話!”
李承乾一身華服,昂首闊步地走進工部。工部大堂寬敞而略顯陳舊,牆壁上掛著各種工程圖紙,角落裡堆積著一些未完成的模型和工具。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在地上投下一片片光影。
他目光凌厲地直視著工部尚書杜楚客,大聲說道:“杜尚書,給我準備木材、動物角、動物筋、絲織物、膠和少量鐵礦等。”
杜楚客一開始眉頭緊皺,面色嚴肅,毫不猶豫地擺手拒絕,大聲說道:“太子殿下,這可使不得啊!這些物資皆是有定量分配,不可隨意挪用啊!”(杜楚客暗自叫苦,這太子怎會突然索要這些,若是給了,魏王那邊不好交代,不給又怕惹上大麻煩。)
李承乾不等他把拒絕的話說完,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陰惻惻地說:“看來我被刺殺一事你應該參與其中了。”
杜楚客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慌亂,結結巴巴地說道:“太子殿下,這……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杜楚客心亂如麻:這可如何是好,若真被冠上反賊的名頭,全家老小都要遭殃。)
此時,周圍的工部官員們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個個低著頭,不敢正視李承乾和杜楚客。有的官員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李承乾雙手抱胸,向前逼近一步,厲聲道:“冤枉?哼!若今日你不給我這些東西,那這反賊的名頭你怕是擔定了!”
杜楚客身子一顫,咬了咬牙,強裝鎮定地說道:“太子殿下,容我想想。”
杜楚客趁李承乾不注意,側身與身邊的親信小聲交流起來。他眉頭緊蹙得能夾死一隻蒼蠅,眼睛時不時地瞟向李承乾,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顫抖說道:“這可如何是好,若真給了太子,魏王那邊定不會放過我。”說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親信滿臉焦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點般滾落,他的嘴唇抿得緊緊的,雙手不停地在身前搓動,聲音顫抖著回應道:“大人,可眼下這形勢,若不給,太子也不會善罷甘休啊。”說完,他不安地跺了跺腳。
杜楚客焦慮地搓著手,眼睛瞪得大大的,透著無盡的恐慌,說道:“唉,先讓他們準備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杜楚客與親信交流時,周圍的其他工部官員們交頭接耳,神色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