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撫摸,摩挲。
這樣絕世的明眸,薄唇,優美的下巴,如雪的面板。
這樣完美的一個男人。
她倒是寧可希望他從未對任何女人動過情,也不願意他心裡愛的人不是自己。
——如果他沒有感情的話,那樣至少她裴湄在所有的女人中,還算是跟他關係最為親近的。
可是,為何他偏偏要喜歡那樣一個女人。
喜歡上那樣一個連國師說遲早都會害死他的女人。
“師父,你告訴我為什麼……雲長歌,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為什麼在一起這麼多年,都比不上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落在了白色的床單上,打溼了那上面一朵一朵妖嬈的西番蓮。
西番蓮,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年在湖邊,百畝白蓮爭相開放,白衣少年立足花間,風間含笑,韶光清越。
長袍一件一件被剝離,露出裡面那塊精瘦健美,誘人垂涎的白玉胸膛,裴湄的眼神一變,快速的扯開他身上最後一件衣服,隨即整個人滾進了被窩裡,靠著他沒有任何溫度的身體,緊緊抱住了他。
就在這一刻,雲長歌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猛地一轉,將她壓在了身下。裴湄一驚,他不知幾時已經睜開了眼,美目迷離的看著她。
他的手,緊緊扣在了她的喉嚨上。
裴湄一驚,那句“師父”差點就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可是雲長歌翩翩先她一步開了口,他的眸中有一絲困惑,扼著她的脖子明明是起了殺意,可是不知為何卻下不去手。
裴湄心頭一陣驚顫,他心裡一定是有她的,否則怎麼會下不去手……
孰料,她的幻夢下一刻便被打碎,成了幻影。
雲長歌看著她呢喃道:“步天音,你竟然還知道回來。”
巨大的失望席捲心頭,裴湄輕輕垂下了眼,淚水不受控制的溢了出來。
原來不是他清醒了,只是他迷離之間把她當作了步天音,所以即使有了殺意,卻始終不能下去手……
臉上一陣溼熱,好像兩片唇貼到了那裡……
裴湄驚恐又竊喜的睜開了眼睛,果然瞧見雲長歌正在低頭輕吻著她臉上的淚水,神情像個受傷的小孩子,固執又霸道。他一邊吻幹她的淚水還用力的撕咬著她,惡狠狠道:“步天音,你回來就別想離開了,我不會再放你走,死也不會……”
裴湄本已經如死灰的眼睛重新燃燒起來,就算他口口聲聲叫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又如何?就算他把她當成了她又如何?
反正,跟他上床的是她裴湄,以後也只能有她裴湄。
心念電轉間,裴湄伸手回抱住他,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頃刻後,裴湄以為該來的就要來了,心神禁不住盪漾起來,身子軟得像一灘水,卻始終沒有發生她所想的。
朦朦朧朧間裴湄抬眼去看雲長歌,還沒能給她看到,身子便用力被掀了出去,她像垃圾一樣被丟到了地上,隨後橫空飛來的衣物蓋住了她美麗的胴體,雲長歌的眼睛完全清明起來,他靠在床裡大口喘著氣,唇邊,一絲鮮紅的血跡。
他清明的美眸也微微泛紅。
良久,他指著門口,道:“出去。”
“殿下……”
“出去。”
裴湄知道,如若此刻她從這裡出去了,此生便都沒有機會再親近他。她心一狠,用力扯開遮蓋住自己身體的衣裳,大膽的站在雲長歌面前,修長筆直的雙腿和挺立的胸脯是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的絕大誘惑。
更何況她還知道雲長歌服了催情的藥物,就算他的自制力再強大,也抵不過這藥效。
雲長歌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眼裡寫滿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