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著就向那走去。
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正值當午路卻上連半個行人都沒有,再看道路兩邊,是一塊塊的麥田,可麥苗都乾死在田裡,一片觸目的枯黃。鬧災荒麼?記得剛剛翻過的山那邊還是鬱鬱蔥蔥的一片,一山之隔差距竟然這麼大。唉,我嘆了口氣,照這樣看來前方即使有村莊也不會有什麼人了,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我無奈的看了看身後的嗥,“看來今晚咱們還是要露宿荒野了,對不起啊嗥,說過給你買糖人的話只能收回了。”嗥晃晃腦袋用他的語言跟我說“沒關係,我本來就是睡在荒野裡的,那個糖人你記得下次再路過村鎮的時候買給我就行了。”我感到很寬慰,沒有了師父,還好有他跟我做伴,師父去世以後嗥好像也變得乖了很多,我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很少提出異議,我煩心的時候還能說些安慰我的話。我最近常常想,要是連嗥也離我而去我該怎麼辦。邊想邊走,不一會,前方漸漸有了幾間農家房舍,果然和預料中一樣,荒廢了。這也沒什麼稀奇,在人間走動久了,看了太多這種因戰爭、災荒、瘟疫而廢棄的村鎮。師父似乎對人研究的挺透,每每遇到這樣的時候他就說什麼亂世啊長噓短嘆的,我倒覺得這沒什麼,據我這些年的觀察,所謂亂世每每亂到一定時候就會有個什麼人出來統一天下(師父說那叫‘英雄’),有點像生死輪迴。
進了村子,嗥開始一家家的搜尋,看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我則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下來發呆,想下一步再往哪走。嗥突然叫起來還夾雜著一個人類的叫喊“救命啊,救命!”雖說嗥在我的教育下已經200年沒吃過人了,但是現在他也餓了,難保不獸性大發,我連忙尋聲趕過去。看見嗥用嘴巴扯著一個男人從一間茅舍裡走出來,那男人正死命的抓著門前的柱子不放手,樣子挺好笑的。我連忙制止嗥,其實我看出來了嗥並不打算吃那個男人,嗥鬆開了口,獲得自由的男人看來是嚇壞了,想跑卻一下子癱在地上,我笑著去扶他,雖說已經變成人類中年男子的樣子,但大概衣服太破舊了吧,他看見我抖得更厲害了,抱著頭口中胡亂叫著“鬼王饒命啊!饒命啊!饒了小的吧……”鬼?我這樣子雖說難看了點,但是鬼倒還不至於吧,再不然,莫非他看出了我的本形?!我一把把他拉起來,“看仔細點,我的樣子像鬼嗎?!”我的手觸到了他,他才安靜下來,哆嗦著把手從臉上拿開,仔細看了看我,彷彿是死裡逃生似的噓了口氣:“可嚇死我了,還好不是。”
我不解的問:“不是什麼?”他抹了把臉上的汗,看著我說:“你是外地來的吧,這裡出大事了,鬧殭屍!知道麼,吃人的殭屍!剛才冷不丁看你一身破破爛爛的,差點把你當殭屍,嚇死我了。”剛說完,突然撇見了蹲在他腳邊的嗥,嗥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嚇的他又咕咚一聲倒在地上“老虎,老虎!”“別怕,我養的。”我一邊扶起這個膽小的男人一邊示意嗥走開一點。男人用驚奇的目光看完我又看嗥:“你是個世外高人吧?”然後不等我回答就拉著我的手激動的大叫:“高人,你一定很厲害!求你幫幫我們吧!求求你了!”說著就要跪下,我實在受不了這個神經質的人類了,只好強行架著他:“你別激動先,有話好好說,我不是什麼高人!”
他邊抹著眼淚邊絮絮叨叨的說:“自從我們這裡鬧了殭屍,地都荒了村子都廢了,方園百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們這些僥倖活下來的人整天沒吃沒喝的有家不能回,殭屍不除我們實在沒法再活了。”
“殭屍什麼樣?有多少?”
“還多少?就一隻還不夠?!身子足有十尺高,混身張滿綠毛,穿著破爛的衣裳,走路動作像木偶一樣。”他一邊描述我一邊聯想到了自己,嘿嘿,除了身高其他還有點像,只是不知道我跟殭屍哪個長得更嚇人些。
“一隻殭屍能讓方園百里都沒有人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