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樣對這麼一個人。寵也寵不得,打又捨不得。
聞辰宇“豁”的站了起來,把兩邊的親衛嚇了一大跳,他邁步向著院外走去,心下發誓再也不踏進一步。
還沒等腳跟落穩,那邊的屋內忽然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啼哭,緊接著有婆子出來喊道:“恭喜侯爺,生了位小世子。”這話一出口,那婆子立刻噤聲,站在原地頗為尷尬。
世子是正妃生的嫡子方才夠格稱呼,前段日子這位主子得寵的緊,眾人都以為這正妃的位子非她莫屬,如此叫叫還能討討喜。可如今這當口,只怕是會倒黴。
果然,聞辰宇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轉頭眉毛一擰,低聲道:“你說什麼?”
那婆子一見他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吞了口水,壓低了嗓子道:“回王爺,弄璋之喜。”
這話說得含蓄,弄璋之喜本是民間的說法,意思很清楚就是生了個兒子。
聞辰宇立刻將剛才那番腹誹拋的遠遠的,越過那個婆子,直接進了產房。
屋裡的另一個婆子正在給剛生來的寶寶擦身,那孩子的眼睛還沒怎麼睜開,粉紅色皺巴巴的蜷縮著手腳。
洗好了他試著接了過來,孩子的身體柔軟的不可思議,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掉在地上,這才發覺原來抱小孩是件有趣的事。自己的長女出生的時候,他當時壓根沒注意,看了一眼就走了。
他仔細的將孩子交給已經選好的奶孃,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行至床邊,看看她。
靜言已經有些虛脫了,躺在榻上,渾身溼透,微微的喘著氣。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這次沒有力氣再躲開了。取過來乾淨的布巾,一點一點將她身上的汗擦乾。
天生的老媽子命,他多少鄙視了自己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她的眼神微斜,看了他一眼,瞬間的迷茫,然後無力的闔上。
“好了,不鬧了。”他說了幾句軟話,自己都想抽幾嘴巴。
旁邊的幾個婆子張大了嘴,甚少聽見平日有些陰冷又狂傲的王爺如此,簡直是天下第一奇景。
“你瞧瞧,剛生了個帶把的,這下子功德圓滿了,你還有什麼氣的?”
靜言聽在耳朵裡,就想著怎麼揍他一頓,這人的臉皮厚起來沒完沒了。平時就他們兩個沒事說幾句葷話,她當聽不見也就算了,如今這麼多的人,虧他好意思。
聞辰宇冷眼一瞧氣氛不對,冷冽的視線掃過那幾個還沒走的婆子,雙眸一沉。
那幾個婆子立刻全身抖得像是篩糠,在他的示意下連滾帶爬的咕嚕了出去。
一見人走光了,聞辰宇也懶得裝,索性爬到她床邊上,沒臉沒皮道:“好了,我的錯,委屈你了。”
靜言也不理,他將手伸到被子裡,低聲道:“給你揉揉還不行?”
這下子靜言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想起自己從小受過的苦,父親死了以後的顛沛流離。眼睛裡面不由自主的掉了金豆子,一顆一顆的著實傷心。
聞辰宇這下就算是再有憤懣也通通隨著淚珠流的乾淨,手忙腳亂的抹了去,“唉,坐月子的時候哭不濟。”
這句話明顯起了相反的作用,她眼淚流得更兇,也不管他,反正人走了更好。
聞辰宇覺得自己簡直是沒出息,對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也不想旁的人他懶都懶得管,只有眼前這位天天掛在心尖上。
算了,他頗有些垂頭喪氣,小聲道:“你說吧,怎麼樣才不哭?”他也不想她以後對他怎麼好,像以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