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四方臉,豹子眼,連鬢鬍鬚,一看就是兇悍之徒。
“要不要將嫂子們和侄子們也帶上。”李九成問道。孔有德的家眷已經在登州城內購置宅院安置下來。
“還能沒有他們吃的,不管他們,今日我等老兄弟一起喝個痛快。把應元帶上就行了。”孔有德一擺手。李應元是李九成的兒子,現下在李九成身邊幫襯。
一炷香的時間後,營門大開,幾十騎飛馬而出,在通往南城門的官道上躍馬揚鞭,路上的百姓急忙閃避。
雖說城南大營建立不久,這般遼東兵的兇名已是傳遍登萊,買東西不給你錢,甚至強搶。飛馬傷人。一言不合刀槍相向。總之,南城遼東兵是人人躲避的凶神。
看到凶神出營,百姓為了躲避甚至退到道旁的野地裡,唯恐被殃及了池魚。
“看看這般膽小鬼,都嚇得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二十來歲的李應元用馬鞭一指退到野地的百姓大笑。一旁的家丁也是附和狂笑著。
孔有德皺皺眉沒有言語,只是催馬向前。一行人煙塵滾滾的進入南城們,守城門的標兵營的營兵根本沒上前詢問,開玩笑。數天前因為攔阻遼東兵兩營軍兵在南門一通鬥毆,互有折損,最後官司打到巡撫大人那裡不了了之,擺明是偏袒遼東兵,誰還敢多事。
一眾兵痞吹著口哨挑釁著穿過南門外的哨卡呼嘯而去。
眾人來到了南城中的醉仙樓,門口的活計看到一眾凶神惡煞般的軍將戰戰兢兢的上前,“眾位軍爺,裡面請,裡面請。”
眾人入得大堂,孔有德定了就在大堂吃飯。人太多了,不如就在大堂敞快。
“夥計。將你們醉仙樓最好的菜給我擺上五桌,要快,再者,將你們最好的女兒紅給我上三罈子來。”李九成吆喝道。
大堂裡的掌櫃的苦著臉應了,雖說這般爺每次給錢,不過只是個本錢而已,並且這般軍爺一喝起來沒完沒了,一天酒樓都別想有別的賓客了,誰敢同這般丘八一起吃酒,活的不耐煩了。
再是心裡不願,也得麻溜利索的上菜上酒,要不就等著老拳相加吧。
酒菜很快齊備,就在此時,一個身材高大國字臉的軍將帶著兩個隨扈進得酒樓。
“老耿,怎的來的這般遲。我們可就是等你一人了。”孔有德抱怨了一聲。
“孔大哥,這不剛剛將副將張韜送走就儘快趕來了。”濃眉大眼的耿仲明長了一副好皮囊,如果說孔有德一眼看上去就象匪徒的話,耿仲明一眼看上去就讓人心生好感。
“他又到你那裡作甚。”李九成撇嘴道。
“還能如何,要我加緊整訓標兵營,言道東江紛亂,張總鎮統領兵丁衛戍京師未歸,我等隨時做好出陣的準備。”耿仲明的聲音渾厚,不疾不徐,倒是和他面相相襯。
“這事同我等無關了,孫大人曉得我等是東江出身,不會讓我等出陣東江的。”李九成幸災樂禍道。
“老李,你也別在這慶幸,登萊軍將如果不出陣東江,那麼就是出陣遼東南線,你意如何。”耿仲明不急不惱刺了李九成一下,他從心中看不起李九成,不過是一介莽夫,同他和孔有德就不是一路的。
提到出陣遼東,孔有德的眼睛一縮,就連李九成也消停下來,在遼東、東江,同建奴交手不是一兩次了,孔家一門都喪於建奴之手,正因為熟識,才曉得建奴的可怕。
以往他們也就是敢同小股建奴和漢軍蒙古人交鋒,遊擊一番,如果是建奴大隊前來,他們向來是有多遠就跑多遠,什麼滿萬不可敵,滿千就不可敵。
“兩位哥哥,你等說說,登萊張總鎮麾下戰兵就是如此能戰,在京畿大敗建奴,陣斬努爾哈赤六子,怎的了得。”李九成不通道。
“盡皆虛報軍功,留在此處的張韜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