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事不久之前還拿來鋤地種田,最多也不過是新一些結實一些,哪有本事弄來真正攀登雪山的東西?就這腳上好鞋也還是那公子哥親自尋找高人設計的。
蘇婍一瞥高個子,和氣地笑了笑,“這位大哥別上火呀,小子我心直口快嘴巴沒個攔口!可巧不巧我們哥倆祖上也都是雪山附近的獵人,老爹死得早,這才到這蒼耳鎮想入夥去山上淘點好貨嘛!聽說大哥的隊伍在這蒼耳鎮都是出了名的!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們哥倆也跟著見點世面?”
“你這慫小子瘦猴似得,那上了雪山還指不定給哪陣白毛風給吹沒了,誰要帶你這個累贅!”
高個子說話沒好氣兒,吳頭子頷了頷首讓他住嘴,“小子,你剛才說我們的冰鋤有什麼問題?”
到底是頭子,沒有被那一番冷嘲熱諷迷了陣腳。
蘇婍敲了敲桌子一副大師的做派,“大哥要是想要用這個來破冰的話,這種構造顯然不合理!”
“你且說說怎麼個不合理法!”
“如果需要除雪除冰,末端鋤頭的形狀在鋒利程度上顯然不夠!”說著,她沾了沾手邊的茶水在桌上畫了起來,“前端運用最堅硬的鋼鐵製成向下彎曲的勾狀,尖頭打磨鋒利,這樣揮動時容易進入冰面不易脫落。握把不要太短,若是走緩坡的話半米到一米之間足夠。需要攀爬峭壁就要更輕便更鋒利的留著固定在手臂上。”
說罷,蘇婍一袖子擦掉桌上的水劑,惹得圍上來的人一陣唏噓。
現代的冰鎬哪裡是這一言一語可以說得清的?再說了要是什麼都抖得乾淨誰還帶她上山去?
她眯著眼朝著吳頭子笑了笑,“小弟的看法不知道大哥看不看好?”
吳頭子喝了口茶,眼底的激動卻是掩不住。
“小子,這些東西都是你老爹教你的?”
“大部分是吧!”
“你爹叫什麼?”
蘇婍搖了搖頭,“貓在山裡的老頭子不說也罷。”
“那你叫什麼?”
“我叫……蘇祁,這是我弟弟蘇利!”說罷,她拉過身邊的殷之儷,兩人對視一笑。
吳頭子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無奈地拍了拍桌子,“行!就衝你這小子有兩把刷子,老子帶著你!不過你說的那東西可要找鎮西邊的鐵匠鋪子給做上,哥幾個這次上山可要用試試!”
“成,都聽吳大哥的!”
吳頭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胖子,帶他們去公子哥那裡領一些厚皮襖和工具去!”
胖子不甘願,“大哥,這小子來歷不明,你不能——”
“叫你去你就去!”
“成成成,去還不行嗎!倆猴小子,跟你胖哥來!”
“哎!這就來!”
殷之儷掩著嘴咯咯笑,貼上蘇婍的耳朵小聲說話,“嫂嫂,這幾個傻不拉幾的大個子怎麼都不問赤月狐的事情?”
蘇婍打了個響指,“據說粗神經的人一次只關注一件事,顯然他們的記憶體不夠!”
“啥是記憶體?”
“就是腦子太小了!”
“……”
*
與此同時,鎮南的街巷,一個寒酸的茶水鋪子寒磣地在風中搖搖晃晃。
天氣寒冷,四面透風的棚子哪裡有人光顧?老闆收了收手邊的布巾,看向這棚子裡唯一的一桌客人,準確地說,是兩個人,有點想不通。
“喂,你一個——那啥哈!跟誰學的這麼摳門?這陰風嗖嗖的請我來這種地方喝冰水?你還有點良心沒?”
左邊的男子一身厚重的棕皮襖,頭上扣著的大風帽一圈油亮亮的貂毛環繞,唯一露出的一雙眼銳亮如刃,飛揚間便攜了披風斬月之威雷霆而來。
“阿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