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來表達一下我們的願望而已……”
蘇婍隨手丟掉手裡的月牙戟,負手而立,“願望?怎麼,深處江湖的許家也想在這朝堂上分一杯羹?薛家尚是勉強自保,你以為依附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許御凡搖了搖頭,“唉?表妹這話可不能這樣說。想來漠北之戰能敗得如此慘烈,可都是我們的功勞。”
“你說什麼?”
“有何不能說的?你的父親蘇相當初其實是主戰派,而漠北的兵力對抗鄰國也是綽綽有餘。可是若是如此,我們的利益可就保不全了……”
蘇婍眼一凜,“通姦賣國?”
許御凡輕笑,“話說的這麼難聽就不對了,誰的國誰的家?不過是當權者分刮利益的手段,表妹聰慧,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也是也是……”蘇婍自嘲,“我就問你,當年漠北事變,是你主導的?”
“然。”
“璟王差點死在戰場上,也是你們的策劃。”
許御凡目色狠歷,“如果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能讓他活著回來。”
話音未落,呼嘯的烈風已至。
“那我今天,就為了漠北無數冤魂,將你碎屍萬段!”
刀光攜了月光,颯颯然一地鏗鏘巨響,伴著女子殺紅了的眼,以及悔不當初的分憤慨。
“誰的國誰的家?這他孃的就是我的國我的家!視人命如草芥,視家國如虛無,你該死!”
“賢德如璟王,被爾等逼入北境,忍著一腔自責在冰雪之地煎熬,你該死!”
“萬里江山,被你股掌玩弄,該死!”
一句句該死,敲打出人心最深處的悲憤,兵器相擊,宛如靈魂最極度的悲憤。
“瀾國存此奸人,理應群起而誅之!”
話音落,月牙戟上手,尖鋒與玉扇相擊的一刻,“咔”,碎裂一地粼粼月光。
“噗——”
激震瞬間,雙方皆吐出一口鮮血。
許御凡捂著胸口掙扎著要爬起,最終卻是迴天無力的跌落,濺了滿地塵埃。
“蘇家有女,將相之材,可惜生為女兒身,可惜……”
奇怪的一聲感慨,伴著幾縷不甘的嗤笑,閉上了眼睛。
可惜啊,可惜……
月牙戟鏗然一響,蘇婍撐著橋頭,目光呆滯地看著遠方。天際,昏黑的暗色將要退去,絲絲縷縷的魚肚白,預示著新一天將要到來。
而此刻,混沌的意識,交錯出時光翩躚的朦朧。
她曾是莘莘學子,十年寒窗踏入大學的學府;
她曾是閨閣少女,十年花落徒留一腔報國虛談;
她曾激昂,明媚,開朗;
她曾睿智,果敢,勇毅;
她因一座墓葬穿越;
她因心中絕對的愧疚了結生命。
到最後,是誰死了,又是誰活著?
蘇婍是誰?蘇綺又是誰?
說不清了,說不清了……
恍惚間,兩道人影相對而立,一模一樣的容顏。
“你是誰?”
“我是蘇綺。”
“真巧,那我是蘇婍。”
“你不是已經死了麼,為什麼我還會有的記憶?”
“蘇婍,你相信雙魂之說麼?”
“什麼意思?”
“也許,我們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十七年的苦苦等待,也許就是在等你回來……”
前塵往事紛至沓來,兩個不同的失時空在同一片腦識中融合又消解,也在將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誰是誰?
她是她千年後的期盼,她是她千年前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