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視甚高的沈劍池壓根不把徒弟放在眼裡,認為他所學有限,即使是學武奇才,三十招內也必能將他擊退,毋需使出全力。
但是兩劍一交鋒,震麻的虎口卻隱隱作痛,這才驚覺自己似乎低估了歐陽不棄的功力,青虹劍一使,竟有萬丈光芒飛出,閃紅了他的眼。
幾招過後,他開始感覺到不對勁,歐陽不棄所使的劍招並非他所傳授的無相劍法,而是融合無相神功更深一層的武學,完全看不出是何門何派招式。
三十招後,他漸感力不從心,握劍的手臂逐漸發麻,每接下一劍益顯沉重,明顯落於下風,他明白不出十招之內必會落敗。
果然,還不到他預料的第五招,歐陽不棄的長劍如芒刺向他左肋,他回劍一檔止不住劍勢,震麻的掌心握不住手裡劍,竟飛脫而出,半截劍身插入泥中。
眼看著泛著虹光的三尺青鋒逼近面龐,就要直取他性命,他連忙高聲一喝。
「等等,你不想要魯清墨的命嗎?」
「墨兒?」歐陽不棄及時收劍,偏鋒削過沈劍池頸側,細小血痕染紅了青虹劍。
詭計多端的沈劍池冷笑起身,拂拂衣上塵土,取出自己的劍。
「她中毒了。」
「中毒?」歐陽不棄愕然。
他仰頭大笑。「不是使毒的人才會下毒,不會用毒的人同樣能以毒害人,我偶得西域奇毒,正愁沒人可以試,剛好拿她一試。」以報她在他身上試毒之仇恨!
「解藥呢?」憤然朝前逼進一步,歐陽不棄舉起手,表情陰狠,俊顏蒙上些許暗影。「別忘了你也中毒了,沒了墨兒,你一樣得死。」
「前提是她會比我先死,看你敢不敢賭。」他勝券在握,不怕他不屈服。
「你……」他的確不敢賭萬一,尤其是攸關他所愛之人。
「不棄徒兒,為師還是技高一等,你小子還不夠火候,在江湖走動可是需要才智,懂得善用手段才是高手。」
冷著音,他沉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我要你娶語盈為妻。」沈劍池不慌不忙的說出。
他很瞭解歐陽不棄的個性,就算被逼成親,何語盈怎麼說也算無辜,他不可能會負她,那麼一切照原定計劃走,就完美了。
「辦不到。」他答應過,這一生只有一妻——魯清墨。
「辦不到?」面上一獰,沈劍池笑得陰沉不已。「這麼說,你想看她死在你面前?」
「我……」他掙扎著,心底在滴血。
「不棄……」魯清墨呼喚,但來不及把話說完又嘔出一口黑血,驚得歐陽不棄連忙衝上前抱住她。
她虛弱的靠在他肩膀上,貼著他耳邊說話,聲音小,卻很清楚。
「你記得我用什麼辦法幫你表妹解毒的嗎?」
他點點頭,沒有插話。
「我聞我吐出的血,這該是苗疆蠱毒作祟。」好歹她也是使毒高手,師父更是半個苗疆人,怎能輕易讓人威脅。
一喜,他連忙問:「所以這毒妳能解?」
「能解……如果我知道是什麼毒的話……」
「什麼意思?」
她露出笑,「你急什麼,我又還沒死。」
映著月光,其實魯清墨的臉色並不好,浮起白裡透青的死氣,但她自個兒卻看不見,強賭一口氣硬裝無恙,讓人很為她心疼。
「別鬧。」歐陽不棄心疼的斥責。他知道她是為了讓他別這麼難過,他都知道。
「我雖聞得出這是有別一般毒的蠱毒,但蠱毒千變萬化,照養的品種跟方法就能製出不同的蠱。」魯清墨順了一口氣,「我是見多識廣,但非無所不知,你表妹是中一般慢性毒,只是我用下蠱的方式解,但我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