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朝無夕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滕三雖然不才,但自籌還是有幾分看人的眼力,兩位怕不是偶然來這天山的吧?”說著,他看了一眼無朝,僅從自己的眸色和手上的扳指便猜到自己身份的人……垂下眼簾,滕三隱去了眼中的情緒。
“九重血蓮,我們是為了九重血蓮而來。我家主人聽聞近日血蓮現世,命我來尋。”無朝看著滕三開口道:“但是滕家三少怕是不需要為了這區區血蓮親自上天山吧?”
“哦?”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訊息,滕三挑眉看著無朝,等著他的解釋。
“九重血蓮產自天山,雖然是九十年才出一朵,但卻不是天下只有這一朵。滕家商隊自高祖皇帝之時便開始行走西域商道,若說沒有見過我是不信的,更遑論堂堂滕家三少爺要親自上天山之巔卻只為取這區區朵血蓮,我更是不信。”
“那你以為,我是為何呢?”滕三笑著,摸了摸左手上的扳指,問道。
“這重要麼?我們的目的是九重血蓮,滕三公子來西域自然有滕三公子的道理,與我們何干?”無朝挑眉說道:“只是若是公子手中有血蓮,可否開個價?”
“哈哈!好!好個於你何干!”滕三聞言大笑出聲,他看著無朝說:“想不到,我滕三被困這天山之上,竟然還有人要同我談買賣。你我二人相攜逃過那些雪中之人的追殺,又同困於此,也算是生死之交,若是有命出去,這九重血蓮,滕三定當雙手奉上!”
“既是生死之交,不若請滕三公子為無夕解惑如何?”一直沉默的無夕看著滕三開口道:“比如,那日我尋著無朝的標記找到你們的時候,你為何選擇了往北走?”
“你們在天山之巔力鬥那些怪人之後,往西麓下山,我可以理解為東麓有埋伏,畢竟大部分人上山走的便是東麓,若是有人埋伏,以當時你二人之力恐怕不敵。只是自西麓之後,也該往南麓便是,天山南麓自古便是西域商道的必經之地,滕家商隊在那兒必然會有驛部,再者說,南麓商旅眾多,我們混於其中回再回黑城也是十分方便。可是你卻堅持要往北麓而來,當時不曾細想,現在想起來怕是滕三公子早有準備吧?”
“那不若阿夕告訴我,我有什麼準備?”滕三說著,指了指頭頂的雪塊道:“把你們帶到這兒來,對我有何好處?”
“這便要問你了。”無夕冷笑一聲:“當時我們慌不擇路掉進了冰隙之中,你呆愣了許久,我當是你摔狠了,想著想起來,你當時怕是在算計什麼吧?”
不等滕三說話,無夕又說道:“不知滕三公子,可曾聽過羅漫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滕三,一字一句地問道。
此言一出,三人之間的氣氛緊張起來,滕三看著無夕,臉色頗為難看。
“我當時沒有多想,可是見你並不著急,甚至在我們入了這冰宮之後還頗為熟悉的樣子,便由不得我不多想。”沒有理會滕三那難看的臉色,無夕繼續說道:“無朝說了,滕三公子因了何事來西域,我們並不知曉也不想知曉,只是現下我們三人同困於此,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逃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既然要開門見山,不若公子你先告訴我們,你到底意欲為何?”
滕三沒有說話,只是把玩著右手上的扳指,神情在火光的映襯之下明滅不定。
終於,他緩和了臉色,抬起頭看向兩人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羅漫國?”
無朝兩人對視一眼,是滿滿地不可置信。見狀,滕三暗叫一聲糟糕,那兩人竟是詐他!
“在江湖行走,總是會聽過一些傳聞的。”無朝伸手撥弄了一下火堆,看了一眼滕三說道:“羅漫國的傳說雖是鮮有人知,但也不是全然保密。”
“原來如此,我倒是大意了。”滕三說著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無夕:“卻不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