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她看著一路走來石臺美景小喬流水、飛簷玉蟾,心裡溢位幾多酸澀浸泡了她的心。
“小姐,小心臺階。”
到了正院她剛想進去,隱隱聽到裡面有聲音,她停下來駐足聆聽。
“你別怪她,她還小不懂事,你慢慢教,私下在後宮傳太醫是不好,可她畢竟只是孩子,看別人可憐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沒想那麼多……”
“你別板著臉,不就是一點小事。是,她昨天打了右相之女今天又私自出初慧殿還叫了胡太醫,可不能混為一談。”
“好了,好了,我說服不了你,但你想清楚了,孩子才禁足了三個月,你別又罰她。”
站在門外的人戰戰兢兢的看眼院子裡一直沒進去的大小姐,夫人剛與小姐關係好轉,今天一天臉上都帶著笑,小姐千萬別因這件事再次疏遠主母才好。
章棲悅站在屋簷下,低著頭,邊聽邊把玩著手裡的絲絹,表情毫不在意。
楚嚒嚒小心翼翼的看眼小姐,心裡非常焦急,小姐今天又闖禍了?這——萬一夫人怪罪小姐,老爺也真是的,雖是幫小姐求情,可說那麼多幹什麼,越說越覺得小姐不懂事。
楚嚒嚒怕再等下去,相爺說的更多,小心的看眼小姐的臉色,見她沒有平時要見夫人的膽怯和對相爺的儒慕,不禁愣了一下,但快速回神道:“小姐……我們進去吧。”
章棲悅抬腳,門外的丫頭趕緊通穿,屋裡一陣忙碌。
晚飯已經上桌,棲典坐在下首靠上的位置,衝妹妹眨眨眼,示意她趕緊坐他身邊,免得被母親的怒火波及。
章臣盛見女兒進來急忙把女兒護在懷裡,強硬的讓女兒挨著自己坐,頻頻‘不安’的看向上首的夫人,唯恐他對他寶貝女兒不利。
章棲悅任命的躲在章臣盛身後哭笑不得,多大點事,至於一再提醒娘嗎?還是說紀氏被送去莊子上,他坐不住了?為了討好佳人,想給母親添堵。
棲悅怎麼想都覺得是後者,既然他那麼喜歡錶演,就一起演吧。
棲悅趁章臣盛不注意探出半身的距離,含笑的衝母親做了個鬼臉,又一本正經的縮回來,繼續做被父親護著的乖女兒。
紅燭險些沒笑出來,又立即清清喉嚨站定。
趙玉言錯愕了兩息,緊接著露出說不出苦澀還是高興的笑意,激動顯而易見,女兒從未私下跟她打過暗語,剛才那一刻恍惚有種被女兒尊重、在意的感覺,屬於母女間的互動,頓時讓苦苦尋不到與女兒好好交流機會的她,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她就知道女兒不會跟她離心。
早忘了女兒在宮裡犯的那些‘小事’,再說當年是皇上死皮賴臉的非讓她女兒進宮陪讀,她還不稀罕讓女兒跟那個虛偽沒擔當的男人套近乎。
章臣盛遲遲聽不到趙玉言發落棲悅,又‘怯怯’的看了趙玉言兩眼,見趙玉言還想不起來,他只有咬咬牙‘提醒’:“悅兒,今天在學堂學了什麼?夫子有沒有檢查你功課,爹怎麼聽說瑞世子對你頗有照顧?怎麼回事?”提醒趙玉言,瑞楓葉跟準太子妃攪合在一起了。
趙玉言歷目一掃:“食不言。”
章棲典忍住笑噴的衝動,嗖嗖開始往嘴裡塞。
章臣盛氣的眼冒金星,面色十分難看,看向女兒的笑臉也有些僵硬。
成婚十多年,他從翰林院六品做到當朝從一品,從寒門學士到現在朝中重臣,已多久沒聽到別人‘教’他規矩。
他的行為早已是寒門庶子學習的榜樣,他的才學爭相被模仿,只有趙玉言,總覺得他是粗鄙之地出來的人,隨時都能拿話噎她。不就是個與人苟合最後沒人要的公國小姐,在他面前有什麼高高在上的資本!
章臣盛氣的幾欲暴走,可依然清醒的笑笑,舉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