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他們在修理弗蘭克。”
這下我們非回頭不可。在我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之前,我忽然覺得勇氣十足;弗蘭妮握住我的手,我也緊緊回握。她的拉拉隊裙很短,我的手背都擦到了她的大腿。接著她揮掉我的手尖叫起來。穿著運動短褲的我登時雙腿一冷。
弗蘭克穿著他的樂隊制服。大便色的長褲(褲管上還有死人灰的條紋)已經被剝掉,內褲褪到腳踝邊,制服上衣翻到胸口,一枚銀肩章浮在泥濘裡,就在弗蘭克臉旁;跟泥漿沒兩樣的銀帽子和棕繐帶壓在哈羅德·斯沃羅的膝蓋下。哈羅德抓著弗蘭克一隻手臂向後扣,蘭尼·梅茲拉住另一隻。弗蘭克面朝下趴著,小弟弟浸在泥沼正中央,光溜溜的屁股在泥漿裡時浮時沉,隨著奇柏·道夫踩在上面的腳一上一下。專門擋人的切斯特·普拉奇坐在弗蘭克的膝蓋彎上,兩手壓住他腳踝。
“快啊,用力!”道夫對弗蘭克說著,又用力把弗蘭克的屁股踩進泥濘裡,釘鞋在上面壓出一個個小印子。
03 巴布教練的勝利季(6)
“快啊,你這強姦泥巴的,”蘭尼·梅茲說,“聽到沒——用力!”
“住手!”弗蘭妮對他們叫道,“你們幹什麼!”
雖然弗蘭克似乎是最吃驚的一個,可是就連道夫也掩不住訝異。
“嘿,瞧瞧誰來了。”道夫說。但我知道他正在想接著該說什麼。“我們只是讓他盡興一下,”蘭尼·梅茲對弗蘭妮和我說,“弗蘭克喜歡強姦泥巴,對吧,弗蘭克?”
“放他走。”弗蘭妮說。
“我們沒傷害他。”切斯特·普拉奇說。他一向對自己的長相自卑,只敢看我,不敢看弗蘭妮;弗蘭妮漂亮的面板八成令他難以逼視。
“你哥哥喜歡男生,”道夫對她說,“是不是,弗蘭克?”
“是又怎樣?”弗蘭克說。他可沒認輸,憤怒得很;如果可以,他大概會用手摳他們的眼睛——也許還能傷了其中一兩個。弗蘭克幹起架來可夠瞧的。
“插男生的屁股,”蘭尼·梅茲說,“噁心。”
“就像插泥漿一樣。”哈羅德·斯沃羅說,不過他看起來寧可跑來跑去,也不想壓著弗蘭克的手。哈羅德·斯沃羅永遠一副不自在的樣子——就像頭一回走進喧鬧的夜市。
“嘿,沒事啦!”奇柏·道夫說。他把腳從弗蘭克屁股上收回,向弗蘭妮和我走近一步。我想起巴布教練常提的膝蓋傷害,心裡暗忖,在他把我揍扁之前,我也許有機會給他膝蓋來上一記。
我不知道弗蘭妮在想什麼,她對道夫說:“我要跟你談談,現在,就我們倆。”
哈羅德·斯沃羅帶著鼻音尖笑一聲,像只跳華爾茲的老鼠。
“這個嘛,當然可以,”道夫對弗蘭妮說,“談談無妨,就我們倆,隨時都可以。”
“現在,”弗蘭妮說,“我要現在——否則免談。”
“呃,現在就現在,沒問題。”道夫說著對後衛們使了個眼色。切斯特·普拉奇和蘭尼·梅茲滿臉妒羨之色,只有哈羅德·斯沃羅盯著橄欖球服上的草漬皺起眉頭。他全身就這麼一塊汙漬,一點點青草,八成是飛得太低了。也許,他皺眉頭是因為弗蘭克攤平的身子擋住了他欣賞弗蘭妮小腳的視線。
“放弗蘭克走,”弗蘭妮對道夫說,“叫其他人都走——回體育館。”
“我們當然會讓他走,”道夫說,“我們正要這麼做,不是嗎?”他說著,對後衛們比個手勢。他們放開弗蘭克。弗蘭克掙扎著邊起身邊忙著遮他滿是泥漿的私處。他憤怒地默默穿上衣服。那一刻我最怕他——不過反正其他人也依言離開了,踏著小徑往體育館走去。蘭尼·梅茲回過頭瞥了一眼,揮揮手。弗蘭妮朝他豎起中指。弗蘭克推開弗蘭妮和我,拖泥帶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