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那個站在堤壩盡頭的女孩是他的牽絆啊!
兩人坐在堤壩的階梯上聊天。
“陳皓,你以後要上什麼大學?”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Q大。”
“哦!”
非明不出聲,陳皓琢磨不出她在想什麼,掏出口琴吹起了《我的肯塔基故鄉》。非明雙手抱膝,輕輕靠著陳皓,靜靜地聽著。非明想起了去年四人一起去爬觀音山,陳皓和曉蝶唱了這首歌的英文版。如今,再聽到這首曲子,一個去了天國,一個遠隔重陽,剩下的兩個也面臨分離。
一曲終,非明雙手挽住陳皓的胳膊,無比鄭重地對他說:“陳皓,我要跟你考同一所大學。”
陳皓看著兩眼發光的非明,伸手輕颳了下的鼻子。如果非明能跟他進同一所大學,那是最好的,從此他可以帶著她一起飛,不管多遠、多累都不拋下。他微笑地說:“你想跟我讀一所大學的話,現在開始就要加倍努力哦!”
非明猛點了幾下頭。
“陳皓,你的口琴吹得真好,是跟誰學的?”
“我媽。我吹得不算好,我有個好朋友,他的口琴吹得那才叫好。”
“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以前住一個大院裡,他的口琴吹得非常好,歌也唱得非常好。他懂俄語,他唱俄語歌你一定會喜歡的。有機會介紹你認識。”
“不要,我有你就夠了。”非明說完毫不矜持地將頭擱在陳皓的肩膀上。
陳皓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接著給她吹曲。
“陳皓,你教我吹口琴吧。”
“好!”
兩人在水庫邊上坐了一下午,直到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樹木、草地、堤壩、少年男女的笑臉全被映得橙紅,波光粼粼的水面像是撒上了一層亮閃閃的碎金子,帶著一種夢幻的美,讓人希冀時間能停止在那一刻。兩人並肩走在堤壩上,非明看著陳皓的側臉,扯了扯他的手,小聲嘟噥著:“揹我好嗎?”
陳皓回頭微笑地看著她,然後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趴在陳皓背上的非明,看著絢爛的夕陽,微微眯著眼睛,曾經趙偉也是這麼揹著她。她喜歡這種感覺,渴望就這樣天長地久。
“陳皓,揹我一輩子好嗎?”
“好!”
陳皓送給非明一把木質的口琴,非明異常喜歡。只要有時間,陳皓就教她吹口琴。不得不說,非明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沒有多久,就能“咿咿呀呀”地吹了起來。雖然不是很流暢,但是在沒有曲譜,光靠陳皓指導的情況下就能學會,著實令他驚訝。上了高三的陳皓雖然不似其他畢業班的學生那樣整天浸泡在題海里,但也進入備考狀態。相比其他人而言,仍是比較輕鬆,因為除了備考,他已經在預習大學課程。兩人經常出現在校友樓後面的荷花池邊上,各自看書,可以半天不說話。非明看書看累了,掏出口琴吹起來。陳皓總是在口琴聲響起後,抬頭看一眼非明,繼續低頭看書。陳皓是個心靜的男生,無論周圍多麼喧鬧,他都能捧著本書看得入神。非明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但實在是害怕再與陳皓分離,所以定下目標後,加倍刻苦學習。
陳皓一年形影不離的陪伴,非明逐漸走出了那段灰暗的日子。如果說曾經的她過得簡單、快樂,那現在就是單一、平靜,談不上快樂不快樂。應該說,非明高中的三年學習生活都是如此,以至於後來回想起那自己的高中時代,是模糊一片。同學的名字記住的不多,同學的模樣在她的記憶中也是模糊的。
一年後,陳皓以理科省狀元的榮耀如願地接到了Q大經管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放榜那天,學校還放了好長好長的一串鞭炮,校門口的地面紅彤彤地一片,儘管已放暑假,但整個校園喜氣洋洋的。那一天陳皓離開學校後,帶著非明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