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
柯靈秀唸完一闋《雨中花》,聽到皇甫飛卿詢問何為‘五彩’便又笑道,“五彩飛雲飄浪,一色芍藥生根,皆為潔淨,是曰天地瑜瑾。”
眾人聽出話中之意,想及洛白衣,又見柯靈秀以天喻人而以地自喻,虛懷之態,不無感慨。
玉吹煙提醒道,“畫中人傳情,貴乎畫師之傳神,得一真字統領全綱,各位不妨來看看吹煙的水墨,是否也有幾分奇勝。”
玉吹煙畫的是名嫣,眾人走過來,只見一幅潑墨人物圖卷——圖紙黑白分明,畫中人恬淡靜謐,又似有無盡心事隱在濃墨之中。糾結之處,讓人看得不分明。背景則是一朵朵黑色的大牡丹。
柯靈秀脫口道,“名夫人竟有如斯孤獨?”
玉吹煙輕輕一笑,慨道,“吹煙跟名夫人往來比諸位要多且親,雖也算不得深入,但吹煙在點睛之時,卻是控制不住要如此。”
洛無心只覺得對極了。
柯靈秀見洛無心雙目噙淚,道,“無心,怎麼了?”
洛無心淡淡一笑,搖搖頭道,“無事。只是看著這幅畫,看著畫裡的名夫人,忍不住想流淚,好似她有很多痛苦,卻不知是何緣故。”
眾人聞言但覺奇怪,卻都默然不語。
沒有人真要把這五幅畫比出個高低。
名域山莊。
名嫣沒有想到洛白衣會突然出現,但無論如何,在名逝煙等人面前,名嫣不敢有任何相思情態,客客氣氣。
洛白衣自也客客氣氣。
謝猗卻猶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尋常,但又想不出是什麼緣故。
謝猗和謝飛絮乍見名嫣也不禁呆了,隨後是…
因為很少見過這樣的大莊園,免不了好奇。但謝飛絮不似謝猗東張西望,讚歎之聲不迭於口,卻是跟著慕容花城。慕容花城在庭院這方面的見識自是廣博,不同於自己的一問三不知,若被問到,也好有個照應。
謝猗被問,會脫口而出,“不知道誒。”沒有人會覺得她貧乏。謝飛絮則認為若自己總說“不知道”就很尷尬了——至少自己會覺得很尷尬。
名嫣甚至不敢以“名夫人”的名義要洛白衣單獨談談,然而晚上洛白衣已睡下,忽然聽到有敲門聲。
洛白衣問了一聲沒有回答,便起來開門。
確實是名嫣。
名嫣抱住洛白衣。
洛白衣沒有拒絕,就在門口,兩人都不發一言。
但洛白衣卻有心事。
因為他竟然沒有覺察到有人來,直至聽到敲門聲。
“你為什麼又回來?”
洛白衣不想說任何理由,比如逝煙和多海要回來,…等等。
名嫣放開洛白衣,走進房裡,虛掩上門。
“嫣兒睡不著。”名嫣道,“想在這裡呆一會。”
洛白衣連日跋涉卻是很困,方才見到名嫣甦醒一時,現在終於又轉困了。
“你躺下。”名嫣笑道。
洛白衣道,“我已經躺下了。”
名嫣假嗔道,“我是叫你閉上眼睛睡覺。”
洛白衣輕輕一笑,果真閉上眼睛,迷迷糊糊,漸漸睡熟了。
名嫣很高興,因為洛白衣真的恬然入睡。
名嫣也躺下,但她沒有睡著。
翌日舒朗。
名逝煙見名嫣高興,不禁戲道,“莊主夫人好興致。”
“秋高氣爽,如何不好興致?”
“嘖嘖,真好,好得不得了!”名逝煙笑道,“那逝煙很快又要離開,莊主夫人還是會一如今日這般好興致,對不對?”
“是啊,莊主夫人還有你的瓊姐姐陪伴。”
名逝煙沒注意到瓊柯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