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聲撲進月靈風懷裡,哭道,“風大哥,這樣的人有資格做我的姨父麼?你說,多海生氣有錯麼?”
眾人恍然,也一時啞然。
上官鏡被一番狂轟,又是愧疚,又是悲傷,一時老淚眾橫。
塵多海在月靈風懷裡哭著,嗚嗚傾訴內心深藏之痛,“爹爹眼裡只有姐姐,姐姐什麼都比我優秀。爹爹嫌我不能練武,不許我白天出來丟人,不讓我交朋友…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練武真的必女兒還重麼?
“阿孃安慰我,說我還有個小姨,有個姨父,可他們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我天天盼天天望,我要讓我知道,除了阿孃,還有人疼我。
“可我不招人疼,直到阿孃去世他們都不來,為什麼會這樣?後來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和姐姐回來,可姐姐說走就走,一點都不怕我會傷心。
“可姐姐走得也很淒涼,沒幾個人知道,知道也不過問,也都不覺得悲傷,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阿孃和姐姐疼我,她們就要受罰?
“接下來哥哥是不是也得不到祝福?我有罪!我有罪!可阿孃和姐姐是無辜的啊…
“嗚嗚嗚…”
“他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認他?為什麼?我不要…”塵多海越激動越糊塗。
眾人以前從未了解過塵多海身世,不意如此淒涼。那人前的嘻哈笑臉,絕非天生樂觀如此簡單——然而她竟然隱藏得那麼好!
只有月靈風和皇甫飛卿在大竹林的那個夜晚聆聽了塵多海的幽獨,但也不知道是為了這個緣故。
月靈風眼眶也已全是淚,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緊緊抱著塵多海。
皇甫飛卿已泣不成聲。
上官鏡越聽越痛,早已哽咽出聲。
眾人眼眶噙淚,默然無聲。此情此景,誰也不知當如何是好,只靜靜立著。
眾人知道上官鏡有苦衷,更知此時不宜解釋。
沒有人想讓塵多海在迷亂中以為沒有人會支援她,她本就該被孤立,來到這個世上,原本就是她的錯!
習有風不忍見好友如此,上前將上官鏡一扶,愴然道,“圓缺,誤會終是誤會,我們先避一步,回頭再解釋吧。”
上官鏡並不言語,與習有風避入海心堂。
劍靈煙、妙邪子等人也都退下,讓塵多海放開去哭,哭到疲倦,哭到冷靜下來。
皇甫飛卿沒有走,她知道塵多海雖然在月靈風懷裡,但一定不希望自己走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到了什麼時候,塵多海早已哭得倦了,被月靈風抱入閨房。
上官鏡擔心塵多海誤會未解,本不想上前,但上官鏡不想讓塵多海睡在客房裡,只好出來帶路,將月靈風和皇甫飛卿引到一個曲徑通幽之處,急急退下。
皇甫飛卿追出來叫住上官鏡,“水鏡先生請留步。”
上官鏡留步。
皇甫飛卿追上來,笑道,“水鏡先生,我們走走吧,正好跟您說說多海。多海心底的苦壓得太久,一旦爆發,才如此厲害。等會兒多海醒來把誤會解開,她看見有個這麼關心和理解自己的姨父,肯定會很開心的。”
上官鏡一拍手道,“哎呀,好好好。飛卿果然想得周全,我只顧自己愧疚傷心,竟忘了這一層,真是該罰!”
皇甫飛卿連忙道,“水鏡先生快別這麼說,若換是飛卿,飛卿肯定要比水鏡先生…”皇甫飛卿一滯,改口道,“水鏡先生放心,多海從不是記仇的人,誤會解開了,她只會去討伐大宗師了。”
上官鏡聞言一喜,“這樣便好,不然我這個姨父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甫飛卿忽爾撲哧一笑。
上官鏡不解道,“飛卿為何發笑?”
皇甫飛卿笑道,“都說水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