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生悲鳴一聲,忽而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塵多海急忙上前,“哥哥,你不要這樣。”
月靈風三人對塵無幻和塵多海叫有琴生哥哥不免疑惑,或者說不大相信。
有琴生殺氣暴漲,“是誰!”
塵多海哭道,“是他。”
愛恨嗔痴,有琴生難以接受塵無幻之死而幾近癲狂,但聽塵多海說兇手是塵百川,忽如一道晴天霹靂劈下,怔住片刻。
片刻,因恨顯得漫長而令人窒息。
有琴生忽地轉身奔了出去。
月靈風和冷花兒既攔不住,相視一眼,急急跟著奔了去。塵多海心力交瘁,頹然守著塵無幻,凌尺素過來摟住塵多海,唯有以此。
塵百川甚至不敢回望海樓,進門未及歇息,有琴生已狂然殺到。塵百川回頭招架之間哀哀支絀,月靈風和冷花兒只在一旁看著。
望海樓眾弟子也只圍成一圈觀戰。
塵百川轉眼已是奄奄一息,有琴生卻愈狂不休,左手揪住塵百川衣領,右手起掌正欲一掌擊斃塵百川,卻聽塵百川大叫,“琴子,你難道要弒父不成?”
有琴生抬起的手登時一滯。
月靈風和冷花兒聞言自是大為驚訝,亦才領會有琴生和塵無幻之間為何是那麼微妙的關係了,也終於明白雙塵口中“哥哥”的涵義。
有琴生放開塵百川,趔趄退出幾步,猛然仰天而笑,笑得悽慘,笑得天為之昏,地為之沉,笑得人為之斷腸。
笑著笑著,有琴生突然一滯,指著塵百川仇痛滿腔,恨恨道,“塵百川,他日若會,必有一死!”
有琴生踉踉蹌蹌,離開了望海樓。月靈風和冷花兒對視一眼,唏噓不已,跟在有琴生後面,也離開了望海樓。
回到寒山小舍,塵多海看見有琴生,急忙上前,“哥哥,你,你殺了他?”
有琴生沒有答話,走到塵無幻跟前,抱著塵無幻痛苦不已。
月靈風摟過塵多海,哀傷道,“沒事了,沒事了,有琴兄只是去教訓了他,沒有把他怎樣。”
有琴生抱著塵無幻不願放開,無人勸說得了,只能作罷。
這樣過了一夜,有琴生憔悴荒涼,直到第三天,在月靈風勸說下,有琴生才答應將塵無幻安葬。
就在寒山小舍旁邊,月靈風和冷花兒挖好一個大坑,又請人訂做一口水晶棺,要了許多磚石。
下葬之日,細雨淅瀝,正欲入殮之時,皇甫飛卿倏忽來到。眼前情狀,皇甫飛卿一時忍受不能,急火攻心,竟暈厥過去。月靈風回頭看見皇甫飛卿,正欲動身,卻見皇甫飛卿暈倒,瞬身過去將皇甫飛卿扶住。
皇甫飛卿不刻醒來,幽幽泣道,“風大哥,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月靈風撇開頭,不敢答話。
皇甫飛卿又道,“為什麼會這樣?”
月靈風本就萬般忍耐,時見皇甫飛卿倏然出現,更是百感交集,哪裡還說得出話。
皇甫飛卿又道,“風大哥,快扶我起來,我要去見見姐姐。”
然而未及扶起,皇甫飛卿又因勞神勞心過度,昏死過去。
月靈風含淚不語,抱起皇甫飛卿。
天地感痛,雨聲淅瀝,塵多海哽咽不能。
有琴生築墓,一磚一石,直到黃昏。
眾人陪了有琴生數日,有琴生雖已恢復不少,猶是整日撫著琴絃,卻不彈撥。
“月兄,冷兄,你們回去吧,我沒事。”
月靈風數人告辭,皇甫飛卿藉口有事不能前往孤落客棧,月靈風心中瞭然,便陪皇甫飛卿回鑄劍谷。
皇甫飛卿一定要知道真相,月靈風實不得已,告訴皇甫飛卿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