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見底。
家僕將藥放在太子面前,躬身致禮道:“太子,是時辰吃藥了。”
蕭玉桐一句話不說,接過來仰頭喝乾,將碗隨意遞迴,不耐煩擺擺手,家僕便識趣退下。
房內剩下二人,江沫然開口:“三位大人家眷暫時無事,我已吩咐底下人去打探。”
蕭玉桐聞言挑眉,饒有興趣:“條件是什麼?”
“刺殺太子。”江沫然正色道。
蕭玉桐伸去端茶的手頓住,無可奈何看他,笑道:“你膽子不小。”言罷,倒是愜意抿了一口茶,嘆氣:“期限多少?”
“三日。”
“你可為難張益州了,三日時間未必太短。”蕭玉桐頭疼道,張益州曾是江湖邪派殺手,武功極高,三年前被組織拋棄流落敵方軍屬,被他救回,為報救命之恩,便留在他身邊甘心做小小侍衛。
站在柱子後黑影接令,抱拳作緝:“屬下領命。”說完,便也徑直離開。
江沫然看著他的身影,淺淺一笑,恭謙道:“多謝太子。”
蕭玉桐眼神示意他自己倒茶,拈上點心含在嘴裡,細嚼慢嚥,苦惱:“落月樓如此聰明,怎會相信你的話?”結論便是耍著這位江大公子玩呢!既然人已到落月樓,怎會輕易放人?
“怕也是另有企圖。”江沫然嘆氣:“落月樓之人已混入皇宮。”
近日舉辦十七皇子喪事,需大量撫棺之人,想來是以此進入皇宮。
蕭玉桐的眸色冷淡不少,臉色似乎慘白無色,笑:“無須擔心,待撫靈之後,送葬之人都會留在陵墓。”
江沫然驚愕,還未說話卻被制止。
“這是父皇親自下的旨意,十七弟向來喜歡熱鬧,父皇希望多些人陪在他身邊。”
蕭玉桐看他苦笑不語,宮中流言紛紛,若以此事作出異議,既忤逆父皇聖旨,又是是坐實了口實,如此虧本買賣他可不做。
江沫然自然知道太子意思,只是送葬隊伍已招募多達數百人,莫他要眼睜睜看著百人死於非命?思忖半響,終是無果。
二人沉默半響。
“此前託太子所查之事可有頭緒?”
“自然。”蕭玉桐回答得理所當然,撇一眼他:“這人你也認識,鼎鼎有名武將齊世,他便是出自當年國庫記錄員。”有趣的是當年從事文職的小兵如今竟是武將。
“齊世。”江沫然呢喃著這名字,於齊世之人只兩面之緣,倒是經常聽父親說起,齊將軍極受皇上喜愛,時常參與政事之中,是個麻煩人物。
蕭玉桐若有所思扣著桌面,似乎有些煩擾,為難:“這老頭子仗著父皇對他幾分寵愛目無王法,本太子派人請他,他竟敢拒絕!”
“他可是□□之人?”江沫然猜測道,朝廷大多數已歸順太子,唯有少數□□拿著十七皇子之事做文章大肆詆譭。
想罷,從袖中取出竹簡。
“這是沈知府託我交給父親之物。”
蕭玉桐展開細閱,豁然開朗,笑:
“原來沈知府所謂的好人緣並不止人緣。”
竹簡所記錄的竟是各位大人的弱勢,以及突破之法。
“這竹簡來得太是時候了。”
☆、第十六章 七王爺
戌時,聽得公公急急忙忙傳來皇上病重的訊息,蕭玉桐與江沫然便奉旨前去,湖小月尋不到名目亦不好隨他覲見,在房間呆了半日,閒庭信步轉過彎彎回廊,來到後院。
牆這邊又是另一番風景,被雪覆蓋的樹丫,一朵朵梅花相竟開放,清香馥郁,放眼望去,每棵樹的梅色各不相同,江梅、宮粉、綠萼、硃砂、黃香、灑金等品種齊全,更有各種果梅,再往前走些,可見道路兩側種滿木芙蓉、廣玉蘭、海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