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用碎碎的低聲在教訓童一菱。
“你啊!真是個不爭氣的!怎麼現在還沒帶個男朋友未婚夫之類的回來,眼看你爸要把童氏的大權交給陸向北了,我們之前對你姐又不好,萬一你爸死了,我和你喝西北風去啊!”
童一念苦笑,這就是當媽的教育女兒的方式。
卻聽童一菱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爸?他不是好好的嗎?你居然咒他!”
呵,看來童一菱要比小媽有良心……
“我……我只是說萬一啊!你說說,等你爸把童氏大權交給陸向北,我們還能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你還能成天歐洲遊日本行?你還能買上那些個名牌包包和衣服?你的車呢?要不要換新的?”
“不是還有股份在公司嗎?就算不做事也有分紅,急什麼啊你!”童一菱仍是不以為然。
“你啊!”小媽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就笨吧!你想啊,我們對你姐一貫都不好,你從小還老搶你姐的東西,難保你姐這回不搶你的!萬一你爸走了,她跟陸向北吹一吹枕頭風,把我們的股份全收了,或者用個什麼手段,把我們趕出童氏,這都是有可能的啊!”
“那也怪不著我啊!誰讓你對姐姐不好?再說了,誰讓你不早點生我?說不定嫁給陸向北的就是我了!我現在才多大啊,你讓我上哪去帶未婚夫來?難道我在大學裡就跟你帶個外孫回來?你不打斷我的腿才怪了!切!”
童一菱說完,把她媽扔在那裡,自己出門玩去了。
恨得小媽在後面急怒,“就憑你這樣,早八百年生你也沒男人肯娶你!”
童一念見識了這對母女的好笑,還真不知自己該繼續往前走還是回到樓上去。
這一次,童知行等三人在書房談了很久,童一念覺得有點不尋常,特別是還把岑叔叔也叫來了,看來岑叔叔根本就不是來吃便飯的,而是衝著這談話而來。
有一點也是非常明顯的了,老爺子果真是把陸向北當成了自己人,這麼重要的談話,他居然不讓自己女兒參加,而是讓他參加,難道真如小媽所說,打算交大權了?
三個小時以後,三人下來了。
老爺子走在最前面,岑叔叔其次,陸向北走在最後。
童一念逐一從他們臉上看過去,三個人都是老狐狸,臉上一點異狀也看不出,倒好像三人剛剛從書房下棋出來。
“爸,我和念念就先回去了,岑叔叔要一起走嗎?我送你。”陸向北一下來就牽著她的手。
“不了,你們小兩口走吧,我這老頭子再不識趣也不當這燈泡!”岑叔叔看著陸向北笑的時候很是慈祥。
童一念覺得她真的喜歡慈祥這個詞。
“這麼說,小侄就無所適從了!”陸向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會害羞?哼!
老爺子笑了笑,揮手道,“你們倆先走吧,你岑叔叔再陪我坐會兒!”
“那好,爸,再見!”陸向北便牽了她的手往外走。
在他倆都轉身之後,老爺子和傑西爸爸相視一眼,眼裡才漸漸凝聚重重黑雲,那樣的黑雲背後,是否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童一念和陸向北攜手走出大宅子,已是夜色濃郁。
今晚,看不到月亮,也不見星星,只有墨色天幕,像巨大的黑影,籠罩下來。
感覺到他搭在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她便靠得他更緊。
她忽然想起,結婚以來,似乎每一次從祖宅吃完飯出來,他都是這樣擁著她的肩膀,尤其秋冬深涼的時候,他會把她摟得很緊……
她一直以來都認為那是他在爸爸面前和她故作恩愛,是在作秀,現在回想,再細想,也許,不是……對嗎?
走到車前,他給她拉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