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考慮不周,她應該先想辦法從庫莫兒那裡偷了出入宮門的腰牌,然後再跑,趁現在沒人發現,趕緊回去躺著吧。打草驚蛇的事兒,她不幹。
可惜魏王好像早猜到魏小花會打什麼主意,一連七八天,她就沒見過庫莫兒影子,實在忍不住了,一打聽,可好,庫莫兒讓魏王罰了,閉門思過三個月,這意味著,至少三個月,她別想再找到逃跑的機會,畢竟別的侍衛跟她可沒有庫莫兒那麼深厚的交情。
難道自己只能望牆興嘆?就在魏小花挖空心思想著逃跑的法子的時候,耳朵邊上突然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乍一聽還以為是有一大群蜜蜂,仔細聽去,卻是有和尚在唸經。
“喂,你過來。”她衝著魏王派過來服侍兼監視她的侍女招招手,“你聽聽,是不是有和尚唸經的聲音?”
那侍女莫名其妙,側著耳朵聽了一陣,回道:“只有蜜蜂嗡鳴。”
魏小花頓時垮下臉,完了,完了,自己快要被逼成幻聽症患者了,連蜜蜂叫都能聽成和尚唸經,可惡,為什麼不是李志高唸經呢?至少聲音也比和尚唸的好聽點嘛。
“不過這幾日確實有個和尚,在宮門外講法,一連講了七八天,今兒一早被大王請入宮中。”那侍女又補了一句,直聽得魏小花眼睛一亮。
和尚……和尚耶……和尚=救星,不知道是因為老夢到一個和尚,還是因為鳩摩羅什給的玉佛像救了她一命,現在魏小花一聽到和尚兩個字,就直覺跟救星劃上了等號。
然後慢了一拍,她又想到,不會就是那個口氣跟夢中老和尚一模一樣的白衣和尚吧,哈哈,一定是來救她的。
有了這個想法,魏小花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抓著侍女問道:“那和尚在哪裡,快帶我瞧瞧去。”
侍女怎麼敢讓她亂跑,連連搖頭,幾乎都要跪下來求她安分點,魏小花思逃心切,哪裡顧得上體諒別人,姑娘我自身都難保了,捨己救人的事她幹不出來。於是她故計重施,在地上打滾耍無賴,口中還威脅道:“不得了,我的傷口又裂開了,看,看,血都出來了……”
侍女被她的舉動嚇壞了,壓著她仔細一看,哪有什麼血,倒是繃帶被她這麼一滾,有些鬆了。可也真怕她這麼滾下去,真把傷口滾裂了出血,到時大王震怒,自己的命可就保不住了。沒奈何,侍女只得帶著她去了。
魏王正在一處高臺上聽法,居高臨下,遠遠見魏小花來了,眉頭一皺,命人將她帶上了高臺。只要魏王不露殺氣,魏小花就不懼他,只管瞅著和尚一看,果然是白衣和尚,頓時喜極,道:“大師,果真是你。”
白衣和尚微微一笑,雙掌合什道:“女施主否極泰來,恭喜。”
“恭喜什麼呀,我可愁死了。大師可有法子救我出宮?”魏小花故意當著魏王的面問,她就是要讓魏王知道,她不樂意留在宮裡當他的女人。
魏王的臉色一瞬間黑得跟鍋底一般。
白衣和尚只是輕笑,伸手在她眉間輕輕一點,道:“便在十數日間。”
“真的,可能再早些?”魏小花歡欣無比,幾乎跳了起來。
魏王大怒,起身道:“來人,將這妖僧與某逐出盛樂。”
“你幹什麼呀,人家出家人可不打誑語……”魏小花還想頂幾句,一見魏王眼中殺氣隱顯,自己背上寒毛倒豎,頓時便當起了縮頭烏龜。
姐就是個傳說
白衣和尚從容起身,向魏王略施一禮,道:“如此,貧僧告辭。臨前尚有一言,大王姑妄聽之。大王天人之姿,雖幼遭不幸,但功在千秋,唯殺戮過多,恐傷天年,貧僧留經一卷,還望大王常常誦之,或可消災妄。他日若有不可解之事,不妨求諸於佛法。”
言畢,飄然離去。
魏王若有所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