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居然這麼燙手。京兆尹並不好當,雖然掌管長安,聽著很是威風,可這是京師,乃天子腳下
,御膳房的總管太監品級都高過自己!就算再謹小慎微,也難免不出事情,他的上一任,也沒什麼漏子,偏偏遇上燕王遇刺,這不是人坐家中禍從天降嗎。
金吾衛將軍趙金福也是如此想法,負責京師治安是他的職責所在,這難免不是個得罪人的差使。可兩人也沒有時間為今後打算了,眼下一道檻興許就過不去呢。
兩人在偏廳坐了片刻,忽然見一年輕秀士走了進來,面孔削瘦,嘴角銜著一絲微笑,體態甚是瀟灑。兩人對看了一眼,拿不準這人什麼身份,不約而同的起身相迎。
那人一笑,道:“二位大人不必客氣,在下顧少卿,乃是燕王府一閒散人。燕王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情二位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趙金福行伍出身,性子較直,張口道:“和你說管……”一句話沒說完,袖子被人猛的拉了一下,下半句嘎然而止。側臉一看,原來是齊振。
齊振畢竟是讀過書的,又在官場上浮沉了幾年,有幾分心思門道。他見顧少卿言語不卑不亢,泰然自若,顯見不是常人。況且顧少卿已然說了和他說等同於燕王,必定是燕王的心
腹,如今趙金福開口就要得罪人,連忙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顧先生。“齊振乾笑了一聲,低頭想了想,道:“您是明白人,咱們也就不饒什麼彎子了。您看我們這幾天網也撒出去了,連個魚苗也沒收回來。誰都知道燕王是個高手,京師
裡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了!能不聲不響的行刺燕王的人,怕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高手……您看能不能讓燕王說句話,再寬限幾天……”
趙金福眼睛瞪得大大的,見齊振對這個年輕小子說話如此客氣,也大約明白了幾分,他嚥了口唾沫,好似要把剛才那句話完全吞回去。
顧少卿暗自點頭,他自然知道李承乾不可能被他們抓住,別說十天,給一年的時間也不行。十天一到,照李建成的脾氣,這兩個人也要和上一任到牢裡作伴去了,然後換下一批…
…這樣週而復始的鬧下去,終究不是個了局,所以李沐風也就想順水推舟的做個人情。
不過人情不能給的太輕易……顧少卿眉頭一皺,道:“寬限幾日……皇上現在震怒之下,可是不太好說話的。兩位覺得寬限幾日才有把握?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不好回答。寬限幾日?最好是把這事情揭過去,人也不用抓了。可這要求未免荒唐,誰也說不出口。
半晌,趙金福嘟囔了一句:“能多幾日多幾日吧……反正多活一天是一天。”
顧少卿啞然失笑道:“兩位也不用太著急,燕王向來體恤人,我回頭和燕王說說,想必皇上應該還聽得進燕王的話。”
齊振眉開眼笑道:“那是,燕王乃是仁厚賢王,這是長安都知道的!這上上下下,誰不說燕王的好處?”
顧少卿點點頭,意味深長的道:“燕王也知道你們的難處,本來你們確實有責任,只是不忍責怪罷了。若是此事一了,今後可要好自為之阿……”
齊振忙道:“下官自然忘不了燕王恩典,今後燕王有什麼差遣,自當奉命。”說罷,用眼神掃了一眼愣在一旁的趙金福。
趙金福又不是傻子,也忙道:“下官也是一樣,今後水裡火裡,萬死不辭。”
顧少卿看了他們一眼,道:“兩位說的重了,這是做什麼。再說,這話要說也該和燕王說的。”
齊振道:“等燕王身子好些,下官定然登門拜謝。顧先生的大恩,下官也是莫齒難忘。”
顧少卿擺手笑道:“這話過了,在下不過一個王府清客,可不敢當阿。”
兩人哪裡肯聽,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