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穗穗被眼睛帶著紅血絲的哥哥帶到了山城政府那裡。
周圍都是嚴兵把守,將整個山城政府變的像是鐵桶一般堅固。而在最裡面工作的大堂裡,幾個看起來虛弱的人被人像是扔垃圾一般的扔在了地上。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人處理過了。
只是可以看的出來,處理的很是不用心,大約只是怕流太多血,等不到審訊就嗝屁了。
穗穗剛一到,就看到咿咿呀呀的一群人躺滿了還算大的軍政大廳裡,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坐在唯一的位置上,身邊的官兵訓練有素,站在那裡,如果不出聲,仿若雕像一般,卻氣勢逼人。
“來了?”宗修遠已經坐在這裡有段時間了,看著他們怯懦的求饒,甚至連哀嚎都不敢用力。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欺軟怕硬。如果不是這輩子他回來了,事情的結果或許又會如之前那般,這幾個洋洋得意的臉絲毫想不到被他們算計的人是如何的悽慘,甚至只覺得得到的利益不夠他們的揮霍。
雖然宗修遠的眼睛沒有看向她,但是穗穗就莫名覺得這個男人是在跟自己說話。
好奇怪,他們除了見過那次面之外,一點也不熟悉啊。
“嗯。”穗穗的聲音稚嫩,像是風輕輕的穿過一片花朵,帶來的輕柔酥軟又心顫的感覺。
宗修遠聞聲看了她一眼,而後找人搬來一個椅子放在自己身邊,而後拍了拍椅墊說道。
“坐。今天請你看戲。”
一旁的池副官已經麻了。自家小妹什麼時候跟少帥這麼熟了?在奇怪之餘,愣是沒有將少帥喜歡自家妹妹這個想法植入內心。畢竟少帥太過冷硬,而小妹太過軟嫩。
怎麼看少帥也不會喜歡這類的姑娘。
穗穗依言坐在了宗修遠的身邊,看向眼前的一幕。
苟家人看到了穗穗,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哪怕嘴裡塞著破布,腿上被打了兩槍,依舊頑強的想方設法的想讓穗穗注意到他們的慘樣。
當年池穗穗對苟大少的好也在幾人的心中過了一遍。像是小霸王一般的護著苟興賢不讓任何人欺負。
“看,他們多可笑。”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到這些人這樣子的求生模樣,無聊之餘,在穗穗的面前有了很高的聊興,仿若兩個人並不是在充滿了血腥的軍政大廳,而是在一個電影院裡,欣賞著一出拙劣的啞劇。
穗穗有些懵懂的看著宗修遠,不明白他此話從何而出,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跟自己說話。但奇異的是,她莫名感受到了眼前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厭世感。
她在觀察宗修遠的時候,宗修遠也在觀察她。
他看著她看向地上動的像蛆蟲一般企圖引起她注意的幾個人,表情裡無愛無恨,很是平靜,與昨日的戾氣以及委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名的,他鬆了口氣。
“你想怎麼懲治這些人?”
宗修遠絲毫不在意其他人聽到自己的問題投來的詫異眼光。
他只是個男人,想要找人在這個孤獨的世界一起作伴,想要有個人,能成為彼此的唯一。
“背叛的就軍法處置!殺人的就凌遲償命,欠債的記得還錢。”
穗穗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自家哥哥叨叨了前因後果,跟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糰子怕穗穗愧疚,偷偷的在場那些人的生平都給穗穗快速的過了一遍,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有些人真的太可惡了。”穗穗抿抿唇略顯鬱悶的跟糰子說道。
“你忘記你之前告訴我的了嗎?天道執行,人類包括我們都是有始有終的,有輪迴。有善報惡報,有十八層地獄可以磋磨惡人。扒皮抽筋油炸都是輕的。所以不必憤憤不平。”糰子安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