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以前的規矩還要不要,我倒是可以現在就回答你,這規矩嘛,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人給打破的,既然這規矩被打破了,這要不要,其實也沒多大意義,照我的意思,不如立個更好的規矩來,你回去吧,若是真有更好的規矩,你肯定是最先知道的那批人!”
楊三泰還想說什麼,錢無病卻是端起了茶盞,看了不看他一眼了,以錢無病現在的身份,和一個商戶說這麼多,還真的是給足了面子,楊三泰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只得鬱郁的告辭了出來。
更好的規矩,更好的規矩,是從咱們這些人手裡,更多的掏銀子的規矩吧!楊三泰心裡隱隱有些不大好的感覺,這個年輕的千戶,並不是和他商量,好像心中早就有了定計,這讓他有些看不清楚對方的深淺。
管他呢,反正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胳膊難道還能強得過大腿去,實在這買賣幹不下去了,那就另外尋條財路就是。
西城千戶所有專門的司吏管著帳房,每月裡從街面上收到的銀子,都是由錦衣衛們送到自己的帳房裡,然後最後匯總起來,由自家帳房分配給整個千戶的人。
這些收入的七成,都是要上交給錢無病這個千戶的,剩下的三成,各級軍官按照自己的級別拿到自己的份額,真正攤到那些最基層的錦衣校尉的頭上,其實也沒有了多少了,真正計較起來,大致也就是一個月三四兩銀子而已。
但是,別小看了這三四兩銀子,這是每個月到時間了就有的啊,和有些地方的錦衣校尉相比,那些校尉一個月一兩來銀子,抽冷子還有兩三個月一文錢都見不到,他們這每個月都有三四兩銀子,加上俸祿的話,一年下來,普通的校尉都有個六七十兩銀子的收入了,這樣的收入,在京城裡比起很多的人家都強了。
錢無病應該得到的那七成,也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如果按照他的前任的做法,那是在這七成中,又繳納七成給鎮撫司衙門,剩下的這三成,才是他自己的,繞是如此,不要這一個月也是差不多一千多兩銀子了,這樣的千戶,當上十年,回家當一個富家翁,那是綽綽有餘了。
這是理論上的,實際上,錢無病上任至今,從西城千戶所裡一文錢都還沒看到。
所以,錢無病要看看賬本了。
前任千戶,臨走的時候,除了留下一千兩銀子在賬目上趴在好看,其他的銀子,那是一分不留全部都帶走了的,錢無病看到的賬本,實際上也就是從他上任以來的收支。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一個月,居然從街面上收了差不多九千兩銀子,管賬的司吏,還一邊看著他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解釋道,眼下的時節有些淡薄,若是七八月間,一個月一萬三四千兩銀子也是有的。
“東廠比咱們收的多?”錢無病心動了,自己弄個四海樓,費心費力,賺的銀子還不如這一個千戶所一個月收上來的銀子呢,這天下果然是沒本錢的買賣最好做。
司吏苦笑了一下,“大致比咱們高上那麼三成,不過,兵馬司的人收的銀子,比咱們少的可不止三成啊!”
“這不是和人家比爛麼?”錢無病瞪了他一眼,兵馬司什麼的,他才不放在心裡呢,人家賺的是個辛苦錢,這巡邏啊,救火啊,抓賊啊,這麼多活計幹下來,拿那麼點銀子,實在是無可厚非,把心思打到兵馬司的頭上,那不是乞丐碗裡搶飯吃麼?
要打主意,也只能打東廠的主意,憑什麼他們啥事情不幹,就滿大街的溜達,銀子比咱們還拿得多?錢無病心裡很不平衡。
“這規矩一直是這樣的嗎?”錢無病問道:“是打有東輯事廠就有這個規矩,還是這規矩後來才有的!”
“回大人話!”司吏苦笑道,“哪裡有這麼久的規矩,也就是這幾年的光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