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三葫蘆酒。”
令狐沖當即就向這化子討要。化子當然不肯。令狐沖便把他帶到街旁的酒樓,你一口我一口,從下午喝到晚上,足足喝了一二十斤酒,將那化子灌醉了,他才醉醺醺的同意把酒葫蘆送給令狐沖。
令狐沖酒量甚大,喝了這些酒,也只是有些熏熏然而已,但是卻早已將嶽不群的囑咐的話全拋到腦後去了。拎著酒葫蘆,甚是得意,邁步就往城郊行了去。想找一個風景好的地方,慢慢品這來之不易的猴兒酒。
一路走來,只覺得酒勁上湧,全身燥熱,於是敞開胸襟,運起輕功跑了起來,涼風拂面,好不快哉。奔了一會兒又覺得口乾舌燥,便在旁邊的瓜田裡,摘了兩個大西瓜,劈開就啃,汁水四濺,只覺得暢快無比,便仰頭“哈哈”笑了幾聲。
吃完瓜後,又向前走了不遠,發現一條瀑布從山上傾流而下,“嘩嘩”水聲不絕於耳,四望一下覺得這裡景色甚好,便躺在瀑布旁一塊大石上,喝起那猴兒酒來。
猴兒酒雖是果酒,但勁力極大,加上令狐沖本身就喝了不少酒,不一會兒就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迷糊之中,令狐沖忽聽得不遠處傳來錚錚幾聲,似乎有人彈琴。他搖搖頭爬了起來,發現原來熟睡之中,他已從那大石頭上跌了下來。而那琴聲卻是從大石頭另一邊傳來的。
令狐沖忙伸頭看去,可月亮被浮雲遮住,夜色迷濛,只依稀可見三人,兩男一女。
兩個男子坐在一塊大岩石旁,一個撫琴,一個吹簫,那女子站在撫琴者的身側。
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雅,過得片刻,有幾下柔和的簫聲夾入琴韻之中。七絃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令狐沖只聽得血脈賁張,忍不住便要站起身來。
這時,琴簫忽然停下了,那三人說起話來。只聽得片刻,令狐沖便已知道,那兩人正是中午逃走的劉正風與曲洋,旁邊那名女子則是曲洋的孫女曲非煙。
兩人因為音律相交,互引為知己。那曲洋立下重誓,決不傷害俠義道中人士,而劉正風也同意金盆洗手。卻沒想到今日出此變故。
令狐沖只覺得他們兩人甚是可敬,比今天那嵩山派之人更是強上百倍。
曲洋說道:“我本以為那華山派嶽掌門,不過是一名欺世盜名的偽君子。卻沒想到他在今日如此險惡的情況下也是力保劉賢弟的家眷,風骨凜然,果然不負‘君子劍’的美名,讓人敬佩不已。只可惜你我都身受重傷,心脈受創,不能報答他的恩情了。”
劉正風道:“我看那華山派諸位皆是如此。那劍宗的風蕭蕭,如此年紀,功力就大為不凡,不在曲大哥之下,為人更是仗義無比,華山派當興啊。”
令狐沖聽兩人稱讚嶽不群與風蕭蕭,還將整個華山派都誇了進去,不由地對兩人更是大生好感。
曲洋點頭道:“風蕭蕭既是劍宗之人,又是姓風,不知道是否與那風清揚風老先生有甚關聯?”
令狐沖聽曲洋提起風清揚時,語氣充滿尊敬,想起風蕭蕭說過華山派有一位風太師叔,還說過他的獨孤九劍最適合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不由得屏氣凝神,仔細聽去。
劉正風道:“應該沒有關係,風蕭蕭武功雖高,但用的並不是獨孤九劍。我年輕時曾經見過風師叔使那獨孤九劍,那威力……”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如何形容,“就算我現下沒受傷估計也擋不住十招。”
曲洋驚訝道:“真有如此厲害?”
劉正風道:“這還是他三十年前的功力,如果他能活到現在,想必我連他老人家三招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