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略一猶豫,並沒有跟著尚公,反而掠向了碼頭。
在他心目中,自然是找那兩個小子最為要緊,如今好不容易發現他們的蹤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了。
當他趕到碼頭的時候,只見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晃動的火把和閃動的人影,就算生著百眼千手,也不可能從其中揪出那兩小子的。
幸好風蕭蕭腦筋轉的快,身形一轉,奔向巨鯤幫泊船的地方。
雲玉真那小妞人手多,找起人來自然比他方便快捷。
巨鯤幫的船上,人人如臨大敵,按刀握劍,滿布船舷,警惕著望著江上的船戰和碼頭上的混亂。
不過他們都認得風蕭蕭,立刻讓他上了船,並有人飛奔著去請雲玉真。
風蕭蕭在艙廳裡來回踱步,不時望望窗外漫江的火光。雲玉真半天都沒過來,讓他實在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仍是白披風襯湖水綠的武士服,雲玉真緩緩走了進來,沒好氣的道:“你拿到賬簿了?”
風蕭蕭道:“還沒……”
他斜眼瞧著雲玉真,忽然覺得她很有些不對勁。
起碼體態就很不正常,走路的樣子。怎麼瞧怎麼彆扭。
他忍不住問道:“你受傷了?傷了腿?”
雲玉真雙眼一紅,低頭道:“嗯。”
風蕭蕭皺眉道:“誰傷的你?獨孤閥的那小子?”
雲玉真身子微微一顫,偏過頭不去瞧他,道:“這和你無關,現在東溟號正被海沙幫圍攻,正是竊取賬簿的最好時機,你為何還在這兒乾等著?”
風蕭蕭微微搖頭,道:“我有了穩妥的法子,不急在這一時。”
“不急?”
雲玉真惱道:“羅剎女我已給你送走了。你是不是想過河拆橋?”
風蕭蕭閉上了嘴。
他瞧出雲玉真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和一個情緒失常的女人爭辯,是最愚蠢的事了。
雲玉真嘆了口氣,雙手撐著椅把,慢慢地坐了下來,道:“你一定要儘快。”
風蕭蕭見她竟連坐下來費力,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受傷很重?”
雲玉真的神情有些古怪,而且一直不敢瞧他的眼睛。垂著頭小聲道:“算我求求你,別問了。你只要快些拿到賬簿,就算是幫我我大忙了。”
風蕭蕭心中起疑,面上卻若無其事的道:“好,不過你要再幫我一個忙……”
“你……”雲玉真豁然站起,卻像是雙腿無力,身子一軟。重新跌坐回了椅子裡。
她山巒般的胸脯不住的起伏著,俏臉好似氣的通紅,顫聲道:“你……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已經把傅君婥送走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風蕭蕭悠然道:“對啊!你知道就好。你既然都把傅君婥送走了,所以什麼時候去取賬簿,甚至去不去取賬簿,都是我說了才算,你說呢?”
雲玉真俏目通紅,幾乎都快哭出來了,深喘了幾口氣,道:“你還想讓我幫什麼忙……說!”
風蕭蕭笑道:“我剛才見到了傅君婥那兩個乾兒子,你幫我找到他們。”
雲玉真秀眉緊蹙,並沒有說話。
隔壁間突然咚咚兩響,一人大聲呵斥道:“賤婢!端杯茶都能端灑了,笨手笨腳的。”
雲玉真那個俏婢雲芝的聲音緊跟著隱隱傳了過來,不住的道歉。
雲玉真聽見這聲音,整個人忽然繃直了,向風蕭蕭道:“好,人我去找,你也快點去偷賬簿!現在就去。”
風蕭蕭皺了皺眉,指了指隔壁,悄聲問道:“獨孤策?”
雲玉真秀眸凝帶著些水霧,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而後忙道:“你還不快去!”
她粉臉微紅,又細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