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何況親王府門第雖高貴,誰知道里面又有些什麼勾心鬥角呢?聽說有位姑娘著實是驕縱的不成樣子。”
蘭姨娘輕輕嘆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她之所以從前冷靜,到如今也生了妄想,固然是盼著寧纖碧真能嫁進親王府,有那無限風光,為三房爭最大的一口氣。然而也是考慮到沈千山對寧纖碧那似有似無的奇異感情,如果三公子真是喜歡六姑娘的話,她嫁進王府,豈不就是掉進了蜜罐裡一樣,還用得著擔心什麼呢?
當然,心底最深處的私念,是為了自己兒子的將來。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罪過,哪有母親不為兒女著想的?寧徹宣如今除了喜歡吃的,別的方面還看不出什麼成就,倒是大著膽子想進廚房自己做食物了。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日後若是有一個嫁進親王府的姐姐照拂著,最起碼不至於讓人欺負死。
只是蘭姨娘自己也知道這是妄想,就如同餘氏說的,從前她就知道這是妄念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將心裡那點鑽營之心盡皆消去,悵然道:“是我貪心了,想來這人總是不知足的,幸虧太太頭腦冷靜。”
餘氏也嘆了口氣,心想不冷靜又能如何?滿滿抱著希望,將來得不到,豈不是更痛苦?不過三公子也就罷了,說起來,經兒那孩子還是不錯的,長得好,脾氣也好,前年在京城裡開的那個雜貨鋪子,如今收益也不錯,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要是芍藥能和她表哥在一起,最起碼不用擔心她被人欺負,即便不能大富大貴,總算也能衣食無憂。
一時間兩人就沒再說話,曲夫人和元氏等都忙著陪那些公侯府第的女眷,又在姜老太君面前說笑,根本沒注意到她這個正主兒。餘氏心裡雖有些不悅,卻也沒有太在意,在這大宅門裡生活,若是連這些都計較,真是不用活了。
正想著,就聽外面丫頭的聲音道:“睿親王府三公子到了。”話音落,門簾一挑,沈千山和寧徹寶寧徹宣兄弟兩個走進來,笑著給姜老太君見禮,一邊笑道:“剛才來的時候就要來拜見老太太,偏被幾個哥哥拉去入了席,如今才來拜見,老太太不會怪我失禮吧?”
姜老太君笑道:“三公子說笑了,哪裡會怪你。快請坐,我本說只請幾個親戚朋友罷了,卻不料三公子竟也得了信兒,這算什麼事?還勞你費心跑一趟。”
沈千山連忙陪笑著說不妨事。心裡卻有些苦澀:這幾年來,睿親王府和伯爵府也算親厚,但是姜老太君對自己,始終是帶著一份敬畏疏離,連帶著那幾個本來讓自己“收買”了,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寧家男孩兒,也早已是涇渭分明起來,雖然時常一起逛街喝酒,自己也不止一次和他們說過隨意些,但是卻始終是以公子相稱,再也不肯和自己親如兄弟。
一邊想著,就忍不住向四周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意料中的,並沒有看到寧纖碧的身影,正尋思著該怎麼開口問一問,忽然就聽寧纖月道:“三公子,這幾日聽人說你要考武舉,昨兒在貴府上,因為忙,也沒好意思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以你的能耐,難道還要下場考試才行?”
沈千山笑道:“不是這麼說,皇上也不想讓我考。只不過我想著練了這麼多年,總要知道自己的斤兩,武科考一開,天下所有習武之人云集,倒是可以和各路英雄好生切磋一番,想來也可以獲益良多。更何況,我也不想讓人說我是憑著身份才可以一帆風順。”
寧纖巧佩服道:“三公子真是志向高遠,換做別人,誰能如你這般想?天潢貴胄的身份,到哪裡不是一帆風順的?敢於拋去身份,去和天下武舉子切磋,這真是太勇敢了。”
沈千山笑道:“這話有些誇大了,天潢貴胄又如何?總有不買賬的,不用說別人,就說邊疆那裡,一旦兩軍交戰,敵人難道會因為你是貴族的身份而留情?恰恰相反,不但不留情,反而追殺的更猛呢,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