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沾染了些彪悍之氣,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自幼習武,後來到御前做了侍衛,也曾經歷過一些險境。作為武將,他並不把這些當做一回事。但是荀卿染和他們的孩子,不過是婦孺,她們所處的也不是廝殺的疆場,而是自己的家,她們不該時時面對危險,尤其是來自本來應該愛護她們的家人的危險。
“我們會盡快搬離。”齊攸再次道。
“攸兒.你說什麼?”容氏顫顫巍巍道,“你昨個可是答應了我的。”
齊攸要帶著荀卿染搬走,這對容氏來說,甚至是比兒孫們要求分家,還要讓她大受打擊。
齊攸望著容氏,心中有些不忍,卻只得硬下心腸。
“我答應老太太的事情,一定會做到。老太太只管放心,”齊攸道,“我們搬出去住,不會影響到這件事。”
“不,攸兒,方才都說好了,大家依舊像原來那樣住著。你的擔心……”容氏看了一眼齊二夫人,“雖說是分家,可二太太依舊要禁足,沒我的話,便不能出祈年堂。”
“攸兒,你不能搬走。”齊二老爺終於開口說話,“方才……,我雖不贊成,可也無話好說。可是咱們房裡,你要搬走,這不行。”
方才是齊大老爺那一房要分家,齊二老爺作為弟弟,又因為齊二夫人的事情心中有愧,就不好說出反對的話來。但是現在齊攸說搬出府去,這不就和分家一樣,他不能答應。
齊儉則是在齊攸一開始說話的時候,表情就變得十分熱切。齊攸要搬出去,總得另外接辦房產,還要日常花銷來源,這些便該從二房剛分到手的家產中出。如果齊攸能搬出去,那麼他豈不是也能搬出去了。他和齊攸是一樣的,現在有容氏在,總不會虧了齊攸,那麼二房給齊攸多少,大房裡就該給他多少。不,應該更多。齊大老爺和齊二老爺幾乎是均分了齊家的家產,可他們這一房只有他和齊修,他應該分的更多。
齊儉摩拳擦掌。
“最近府裡出了許多事情,多和四弟有關。四弟分出去過日子,也是好事。”齊儉道。
齊攸只說搬出去住,齊給說的卻是分出去過日子。這其中的差別,在場眾人又如何聽不出來。
“三哥說的對。”齊攸不僅沒有反駁齊儉,反而贊同了齊儉的話。
“若要走,也不該是你走。”齊二老爺的話中帶了怒氣,狠狠地掃了齊二夫人一眼。
齊二夫人靠著齊儀的胳膊,低頭拿帕子抹起了眼淚。
“攸兒。”容氏顫著手招呼齊攸。
齊攸走上前,扶住了容氏。
“攸兒,是不是因祖母這樣處置,你到底還是記恨祖母?”
“不是。這事祖母是和我商量過的,我答應了祖母,便不會反悔。”齊攸搖頭,“只是,卿染身子越發沉重,總得找個安..靜的地方生產。”
容氏心中嘆氣,齊攸是想說安全的地方吧,因為顧忌她的想法,而只說安靜。這府裡已經不是安全的地方了。
“攸兒,你不相信祖母?祖母不會再讓二太太出祈年堂大門一步,染丫頭的安全,都在祖母身上。”
“祖母,我不忍您再為我們操心。”齊攸看了一眼容氏已經不那麼挺直的脊背。
“攸兒……”容氏抓住齊攸的手,滿懷期待地看著齊攸,“祖母捨不得你。”
“祖母。”齊攸的聲音中流露出痛苦。
容氏的打算,他都知道。如今宮裡的賢貴妃懷著身孕,又“不可受驚”。賢貴妃幾番詔齊二夫人進宮,已經昭示齊二夫人對她平安產子的重要性。
這就是齊二夫人的免死金牌。只要她沒瘋狂到去造反、行刺皇上、太后,為了皇家血脈的安穩,齊二夫人就是不死金身。而齊二夫人想必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