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深究。因為前者不會令她對對方的厭惡有所減少,而後者只會令她對對方的厭惡比過去更甚。
“桃花事件”後,朱一紅鮮少見到宋朝嘯,唯一的一次是校門外臭豆腐攤上,和一個女孩兒相親相愛的吃臭豆腐,他的身影一闖入朱一紅視線,朱一紅便見鬼似的往回跑,令遠處的宋朝嘯甚是鬱悶。
嘴裡包著臭豆腐,說話時嘴邊還有一團白霧,像尾氣排放,“你說我又不是做臭豆腐的原料,怎麼有人一見我就跑啊?”
“是男是女?”
“女!”
他的同伴自稱“知心姐姐”,秉承著“促成一對是一對”的良好傳統,立志在不久的將來一定要開一百家婚姻介紹所,並在三十年內將其發展為上市公司,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說道,“她喜歡你唄!”
宋朝嘯想想,覺得有道理,但還是謙虛的說道,“不會吧!不過我跟她是同一所高中,我比她高一級,你說……”
“知心姐姐”搶白道,“她肯定是為你考到這兒來的。”
“你怎麼知道她在這兒?而且,你別說,她以前很胖,而且成績也很差……”宋朝嘯陷入沉思,越想越覺得,這分明就是愛,深入骨髓的愛。
可是,宋朝嘯有些苦惱,“你說她要哪一天向我表白了,我該怎麼拒絕她,我也不是膚淺的人。”
對方翻了個白眼,“不帶你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宋朝嘯續道,“好吧,我也不是很膚淺,我跟她沒戲,我要提前想好對策,不能傷害到她,還要讓她停止對我的意淫。”
勸和不勸分,是“知心姐姐”的準則,“隨你,自個兒想吧。”
“那我告訴她,我每天要吃十串臭豆腐,三斤大蒜,十斤大蔥。”
“知心姐姐”點點頭,“如果真有那麼那麼一天,我建議你配備一個肛塞,別讓無辜的人跟你受累。”
是從那一天起,宋朝嘯突然矜持起來,至少他給朱一紅造成的假象是這樣,她頻繁出現的地點,沒有了宋朝嘯令人噁心的嘴臉,生活猶如撥開雲霧見月明。
而宋朝嘯則恰恰相反,他構想了無數方案以拒絕朱一紅的表白,他想像朱一紅深情繾綣的模樣向他一述衷腸,而他,則會採用無數方案中的一種來完美擊退朱一紅,但,直到這一學期結束,他也沒有等來朱一紅的表白,倒是他自己熬更受夜的規劃方案,導致內分泌失調,鼻頭上此起彼伏的小痘痘,大有燎原之勢。
回家的那一天,朱一紅早早坐上大巴,心情自不必說,但是,見到宋朝嘯的那一刻,就像是這寒冬臘月裡,兜頭的一盆冷水。
“你也坐車?”
“我坐在車裡不坐車,難道我來偷汽油?”
宋朝嘯也不惱,眼睛一彎,像三月粼粼的水,是很好看的人,只可惜是個繡花枕頭。
落座,“你看書呢?”
朱一紅合上書,“你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我抱著書不看書,我看你嗎?”
宋朝嘯眉毛一高一低,“你確定它有我好看。”
眼睛有問題,腦子有問題,臉皮還特厚,這人沒救了。
朱一紅重又開啟書。耳邊再度傳來宋朝嘯的聲音,“你小叔怎麼樣了?有女朋友了嗎?”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仿似拉斷了朱一紅腦中的那根弦,“嗡”,還帶著餘音。
“還好,不過沒有女朋友。”
“他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女朋友,耐性一點都不好,脾氣也壞,”他閉上眼,像是回憶也像是假寐,“他一提起你,準說你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就是不準別人說,我算是摸到了逆鱗,在他說得興起時,添了一句,'朱一紅長得像洪金寶',他轉身就揮了一拳在我肚子上,然後,你也知道,我氣極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