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也是想得到幾分的,先前這丫頭有了這心思,卻被自己母親給攔了,眼下自己說要去看一看,這柳氏卻是一言不發,一副單憑自己做主的樣子,這小丫頭顯然是心裡有些不平衡了。
“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風把朱雲孃的嘟囔聲送過來幾句,這幾句,錢無病和柳氏可都聽的清清楚楚了,兩人看了看撅著嘴的朱雲娘,相視一笑。
“胡鬧!”柳氏又好氣又好笑,看著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叱責了她一句:“咱們隨身帶著這麼多銀兩,還提防這人家劫咱們的呢,你倒好,被那個蠻人小丫頭一蠱惑,就忘記這一茬了,你可是大明郡主,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咱們家缺銀子花麼?
“可格麗莎說的也有道理啊,那是海盜的不義之財,咱們劫富濟貧不好麼?”朱雲娘低眉耷眼的:“反正以後咱們的船隊出海,也是要和海盜們打打交道的,早點摸摸他們的底細也是不錯的啊!”
“這事情你就別想了,就算無病在這裡,怕是也得惦量一下,這兩天,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船上,等到無病一來,咱們到南京,把這銀子往王嶽府邸上一送,我心裡也就踏實了,在這之前,你別給我弄出什麼么蛾子來,你知道咱家湊出這點銀子,有多不容易麼,若是有了個閃失,你父王你爹,今年沒準就得勒住褲帶過日子了!”
朱雲娘聽母親說的有趣,忍不住噗哧一笑。
“侍衛們都安排好了?還有,無病的那幾個屬下,你是熟識,那些人,你也去關照一下,這出門在外,咱們又帶著這麼多銀子,難免有人會動心思,咱們再拿捏個架子,到時候人家不肯出力,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的,我過來的時候,雁九正在和那船主說話呢,他是在無病哥哥身邊做過親隨的人,又是錦衣衛的百戶,想來也是有本事的,娘,你就不用擔心了!”朱雲娘回答道,雁九的身手好著呢,他可是知道的。
這邊船艙裡,朱雲娘母女說著說,靠近船頭的船艙裡,雁九也在和方通說著話,只不過,這氣氛可就沒有這邊船艙這麼融洽了。
兩人之間的桌子上,一方銅腰牌靜靜的放在那裡,方通看著那腰牌上的錦衣衛三個大字,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很乾,忍不住使勁嚥了一口口水。
“白日裡的事情,你都看見了,吩咐你的人把自己的嘴巴閉緊一點,若是我在船上,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方船主,咱們這一路上的交情,那我可就有些顧不上了啊!”
“雁兄弟,不,雁大人,小人清楚的,今日裡我就下了令,從幾位貴人上船起,船上的人,一個都不許下船去!”
“至於幾位貴人的身份,也不行亂琢磨的,老哥,我看你還是個明白人,不妨送你一句話,這有的事情,不該你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的話,有些事情,下場可不大好!”
“我明白的,明白的,謝謝雁大人關照!”
“我離開這幾天,船上的那些蠻人有什麼動靜沒有,你別說你不知道啊,他們為首的幾人,可都通曉咱們大明的官話的,沒什麼溝通上的困難!”雁九盯著方通,一言一句的說著。
方通再次嚥了咽一口口水,面對這樣的一個主兒,他實在是感覺壓力太多,他幾乎是不帶絲毫猶豫,立刻張嘴就把格麗莎和本森給賣了出去。連他看到的,和心裡猜想的,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雁九面無表情的聽完了方通的敘說,伸手將桌上的腰牌一撩,重新揣進了懷裡:“在船上這幾天,眼睛放亮點,耳朵張大點,有事情立刻告訴我!這事情我知道了!不要再對別人說了!”
夜晚的碼頭,幾乎是一片漆黑,從空氣汙濁的船艙裡走出來,被略略帶點腥味的海風一吹,雁九感覺精神為之一振,再回首看看下面幾個艙室裡露出的點點燈火,雁九不由得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