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行止握住我因為措詞激動而誇張揮舞的手臂,停住我動作。
本能地牴觸想讓我甩開他,可是他的話快一秒阻止了我的本能,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像是明滅不定的燈火:“我不好,非常不好。”
“也就是說我還要付錢囉?”我這回使勁把他手掰開扔回床面:“好吧,那我們來商量商量我要負擔多少醫藥費吧。”
“嗯,”顧行止垂了垂眼睛,再抬起來的時候,卻平靜的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現在跟誰在一起,那個外國佬,還是唐簡,還是你那個學生?”
這個問題一下子擊中了我的怒點,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維持著語氣的平穩:“管你什麼事,跟誰在一起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顧行止,看來我們沒辦法愉快的商量下去了,我先走吧,你好好養身子。”
顧行止的背脫離身後的靠枕,肩膀有點疲倦的傾斜,下一刻,他就用那隻沒有打吊針的左手掰過了我的臉強迫我看向他,他又原型畢露了,臉上又是那副冷漠,無情,以及所有我討厭的神色:“你到現在還是沒法直面我吧,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你最好不要擅自離開。”
“夠了。”我開啟他停在我下顎的手,撐著床沿站起身。
“薛瑾!”顧行止嗓音提升了好幾個排程。
估計是聽到裡面的響動,病房門大概是被推開,緊接著就是一張女護士年輕的臉,我順勢越過她走出門去。
離開的身後一陣騷動,我能聽見那護士細聲尖叫了一聲“顧先生,你不要自己拔針頭!”,能聽見顧雪琪呼喊我的名字,以及林維淵帶著怒氣的阻止他的嗓音,我眼前的景緻又像被泡在渾濁的水裡那樣模糊成一片。
突然有人從身後猛的把我緊緊抱住,本來盈結在眼眶的淚水一下子飛濺出去,緊接著就是淺色的病號服帶著它主人的力道,氣味以及體溫迅速包裹了我。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是你在氣頭上,我怕說出來只會惹你更生氣,”它的主人這樣說:“我也想和你解釋,可是你並不給我任何機會,我現在到底什麼做你才比較開心?”
顧行止聽起來都有點低聲下氣了,可是他還是什麼都不懂,我只能這樣回應他:“不看見你。”
能明顯感覺到他停在我肩膀兩側的手臂僵了僵。
“實話實說,只有不看到你,我才會比較開心。你的家人,你的性格,以及你的一些所作所為只會讓我討厭,厭倦,厭惡,”我不停地加重用詞的感□彩,大概已經是潰不成軍前的最後一絲努力了:“可以放手了吧,唐簡應該已經過來接我了,我不想讓他在外面等太久。”
和我話音落下之中幾乎沒有一絲間隙的光陰,顧行止的鬆開了我,我快步拐彎離開,極快的離開了他的視野。拐過走廊的落地玻璃門,我回過頭匆匆瞥了他一眼。
我一定是眼花了,否則怎麼好像看見他眼眶紅了一圈,目不轉睛地站在原地往我這個方向看。
再拐了一個彎,我接到了唐簡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到醫院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等滯留在眼角的小塊淚斑風乾,快步走出住院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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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唐簡身側的副駕,我側過臉去端詳了一會他的側臉,估計被我看的不自在了,他唇角牽了牽:“怎麼了?這麼深刻地看著我。”
“你要去美國了吧,”我的回答讓唐簡的笑容僵了僵:“多看幾眼,記住我曾經的初戀就長這樣。”
“薛瑾,”他目光直視正前方,依舊是一絲不苟:“我可以不走的,直白點說,我可以為你留下來。可能你媽媽她還沒有原諒我,但是沒關係,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收回目光擺到自己交握擱置在大腿的雙手上,轉開話題:“Alex喜歡你誒